子。
她不禁奇怪:“这是什么钱?”
“是吴姨娘家书里的钱。”小臧躬着身,一五一十地道,“下奴昨天没顾上出府找信差,就把这信收在了抽屉里。方才得了闲,想着得赶紧把姨娘的信送出去,就回屋去取。结果下奴那么一拉抽屉,桌上一个细高的酒壶倒了,就把信封给弄湿了。下奴想给姨娘换个信封,便把信抽了出来,结果一瞧里头竟有好几张银票。”
府里的钱财进出都是严格记录的,下人若递信出去,都得在门房先拆开检查,怕的就是不明不白的黑钱出去。这个规矩吴氏必定知道,昨天她把信给叶蝉的时候却只字未提,怎么想都不对劲。
叶蝉锁了锁眉,让小臧先退了出去,然后扭头跟谢迟商量:“吴氏闵氏一个月的月钱都是三两银子,十两就是分文不花地攒三个多月。我觉得这里头不对劲,你看呢?”
谢迟可算胳膊酸了,把元昕放下来放在胸口上拍拍,随口道:“那就查查。”
屋外,周志才看小臧出来,便信手一拍他脑袋:“你可真够贼的你!”
“嘿……”小臧一缩头,拱手,“您谬赞,小的就是爱瞎琢磨。”
这事哪有那么巧?夫人让他帮吴姨娘递个信,信就刚巧给浇湿了?
其实是白釉昨天经过大厨房,正好听见吴氏身边的丫头在和大厨房的张喜理论,话里话外就是大厨房欺负了她们,要大厨房给个说法。
先前周志才不是背着夫人让大厨房给闵氏使过跘子吗?白釉就怕周志才再犯糊涂,回来就把这事告诉了青釉。青釉当时就逼问周志才去了,周志才被问得一头雾水,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没干这事儿。
然后,几个人一合计,那要么是别的姨娘折腾吴氏,要么就是吴氏得罪了大厨房。
这么想下去,听起来头一条的可能更大,可是在勤敏侯府里,三个姨娘实在没什么可斗的,谁也不得宠。
那就只能是后一条了。
可吴氏为什么会得罪大厨房呢?几人和张喜一样都是当下人的,不约而同地都先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原因——太久不塞好处了。
大厨房置办着二老和三位姨娘的膳,二老那边他们准定不敢搞什么鬼,也不敢求什么,油水便全从三位姨娘那儿走。细算的话,三位姨娘吃住都在府里,每个月的月钱全是自己的零花,给下人们塞点好处应该也不难。厨房又不会狠宰她们,稍稍意思意思就得了。
那吴姨娘被大厨房挤兑成这样,搞不好是有很长时间一个子儿都没给。这下问题就明显了——她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很少让下人出府买东西,那她的月钱花哪儿了?
几个人精互相一对目光就知道“哎,你跟我想得一样对吧?”,然后就开始想怎么办。
直接捅到夫人那儿去,他们觉得不合适。一来他们怕夫人觉得他们挑事,二来怕自己猜错了——万一他们猜错了,夫人大张旗鼓地去查吴氏,那多下不来台啊?
可前车之鉴又让他们不敢擅做主张去暗查吴氏,几人商量来商量去,商量了个折中的法子——想抓到点能坐实他们猜测的证据交给夫人,再由夫人拿主意。
然后正碰上吴氏又往外递信,小臧就好巧不巧地把信弄湿了。
周志才觉得他这事办得不错,就很大方地塞了一两的赏钱给他,让他买酒喝。小臧都没顾得上推辞,屋里就叫了人,周志才赶忙进屋听命。
叶蝉吩咐道:“我前两天正巧刚看完账册,账面上没什么不对的。你带人去吴氏那儿瞧瞧吧,问问她怎么攒出来的这钱。”
叶蝉想,若这钱真是她拿月钱攒的,那她就不管。虽然吴氏这样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