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让他带脑子,他就能长脑子了?他——”
——视讯打开的一瞬,两人却是眼神陡变。
陆梦机坐在屏幕一侧,一脚踩在一只黑豹身上,纯黑色皮靴将墨索脱压制,另一只长腿大大咧咧翘起,神色懒懒:“清珏?”
墨羽上前一步,警觉的挡在清珏面前。
“倒是和六百年前看着不一样,啧,果然夺舍有损阴德。”
清珏一声冷笑,不去看他,而是转向沐樊。
“我们谈谈。”沐樊开口。
“谈谈?”清珏扬眉:“劝我不该对旁人出手?夺舍、生祭,哪一件我没有做过?又何惧这些?”
沐樊摇头:“不,我们来谈谈,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清珏重复了一遍,仿佛问题荒谬至极:“六百年前,你就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你从中作祟,又怎么会有今天。”
沐樊身旁,陆梦机神色一暗,脚下的墨索脱立时闷哼,吐出一滩夹杂着内脏组织的鲜血。
清珏的视线果然扫向此处,眼神晦暗不明。他指尖微动,镜头调转——在清珏脚下,白雪覆盖的高台底端,麻绳捆住的一队奴隶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偶尔有兽人经过,指指点点之时眼神兴奋雀跃。
“你看,”清珏轻笑:“沐樊,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沐樊的眼神陡然锋利,原本温和的瞳孔如同出鞘的利刃,泛着冷光:“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我们之间?”清珏的声音忽然拔高:“公平吗?你在御虚宗内受弟子供奉,我却只能躲在这贫瘠的雪原里面。明明是你断了天水剑阁的传承——”
陆梦机凉凉打断:“传承?梅花障的阴私手段,也有脸说得冠冕堂皇。”
“阴私?”
清珏向墨羽使了个眼色,静默中一声唿哨,周围帐篷里蓦地冒出不少还在稚龄的小兽人,在母父的带领下欢欢喜喜走向高塔,人群越聚越多,不时还爆发出“阿穆撒”的欢呼。
墨羽从高台一跃而下,手中漆黑的匕首在阳光与覆雪的反射下锃亮耀眼。那欢呼之声更重,一只约莫七八岁的小兽人被推了出来,脸色因为兴奋而通红。
视讯这端,沐樊瞬时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住手——”
然而墨羽却是恍若未闻,手起刀落,匕首上已是沾满了十二位奴隶的鲜血。那年幼的兽人撸起袖子,在同龄人艳羡的目光中向前一步。
墨羽问:“你怕吗。”
小兽人摇了摇头,接着直起了脖颈:“我不怕。为了祭祀大人,为了墨山的荣光!”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因为他的宣誓而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小兽人接过匕首,毫不犹豫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与献祭者的鲜血交融,脸色却益发通红。那雪原之上的万丈晴空中,就在此时蓦然一声炸雷,昭示着梅花障成,年幼的兽人一举冲破筑基。
“阿穆撒!阿穆撒!”狂热的叫喊在墨山之内回荡,似是在欢迎新勇士的诞生,那小兽人兴奋的去拖奴隶冷却的尸体,却冷不防被墨羽拦住。
“羽长老,我要用他们的头骨去装饰我的洞穴。”他激动道。
墨羽一笑,示意他看向高台之上。
视讯里,终于出现了小兽人的正脸——矮小的身躯带着狰狞的血沫,原本微胖的小脸半边被鲜血打湿,两眼中不符合年龄的野心让人毛骨悚然,在清珏出现在视野的一瞬,却又带着诡异的臣服与景仰。
明明艳阳高照,构图却有着说不出的阴森与扭曲。
在几人的不远处,小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