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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刚才又亲眼目睹沈春江和沈婠唱的一出“父女情深”,更是郁闷到极点。
“妈!你说句话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沈婠风生水起,一点一点夺走爸爸的注意力?”
杨岚太阳穴跳得更猛了。
沈嫣得不到只言片语的回应,既委屈,又着急,险些跳起来:“妈!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大姐昨晚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得眼睛都红了,你都不心疼吗?”
“够了!”杨岚冷不防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苍白得不正常,浑身颤抖。
沈嫣一讷,气势软下来,怯怯试探:“妈?”
“还有完没完?你以为只有你自己发愁,别人都开开心心?小嫣,该懂事了!我原本以为你这段日子稳重不少,没想到还是这么心急毛躁。”
“我……”
“你姐哭了,我这个当妈的难道不心疼?你爸对那个贱种越来越好,而老爷子的态度又暧昧不明,你以为我不着急?可是心疼着急又有什么用?你和阿如立不起来,压不过沈婠,在这个家里就注定得不到重视!”
“还有哥在……”
“你哥有自己该做的事要做,根本顾不上你们,所以,争气点!别再胡闹了!”
沈嫣一默,倏地咬住唇瓣:“可大姐现在一蹶不振,意志消沉,又被公司停职,等待处分,短时间内肯定没办法重新站起来。”
杨岚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能怪谁呢?
还不是阿如自己惹出来的祸。
说到底,杨岚心里不是不怨怪,只是被她隐藏得很好。
“别再管你姐的事了,先管好你自己!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
沈嫣不满,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是啊,大姐变成现在这样,全怪她自己手脚不干净。
而此时,下楼下到一半的沈如,就站在旋转楼梯中间,将母亲和妹妹的谈话尽收耳中。
呵……
她们都怪她?
都觉得是她自作自受?
父亲的冷待,爷爷的漠视,以及眼下母亲和妹妹的袖手旁观,原来所谓的“亲情”是如此脆弱丑陋,不堪一击!
她咬紧牙关,手握成拳,指甲狠狠嵌进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痛,麻木的脸上一片冷凝。
最终,如来时一般,悄悄转身,回到楼上,就像从没下来过,也没听见那些话。
可,真的没听见吗?
心凉了,即便回暖,也难消隔阂。
而这样的隔阂,就像一粒无意间撒进心头的种子,悄无声息发芽生长,等到成熟那天,就是疯狂毁灭的时刻!
“阿如。”
沈如脚下一顿,猛然抬头:“哥?!”
沈谦一袭剪裁服帖的西装,直若刀裁的裤脚坠至铮亮的鞋面,不长也不短,恰到好处。
他就站在二楼拐角处,沉稳,冷静,像一匹狩猎的野狼。
不是不动,只是时机未到。
沈如下意识低头。
“看着我。”沈谦冷冷开口。
她却只是摇头。
怕自己一抬头就忍不住委屈,忍不住掉眼泪,忍不住在这个被她视作最大竞争者,甚至是敌人的兄长面前流露出脆弱与自卑。
“没有谁会一帆风顺,如果你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住,那就在家吃喝等死吧。”
沈如猛然抬头:“不,我不想!”
“那就好好反思,振作起来。”
“哥,你能不能救救文瑾?”她小心翼翼。
男人的眼神依旧温和,表情儒雅至极,可说出话却无比冰冷——
“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