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珍妹妹,还记得吧?”吴氏对邵元松笑道。
吴珍穿着一身天水碧的留仙裙,头上只简单的簪了一朵绢花,长相是吴家难得的精致,显然像了她的母亲,在邵宅富丽堂皇的环境中,如一支空谷幽兰,素雅清新,屋里两个男人的目光瞬间被牢牢抓住了。
邵元松还未开口,邵元树就怜惜的道,“珍妹妹真是清减太多了。”
邵元松也道,“几年不见珍妹妹了,这是……”
吴氏见到邵元松的表情,心中暗喜,面上却无奈的叹道,“她也是个命苦的,前些年你吴叔叔将她聘给了城东的何秀才家,谁知还不到一年,那何秀才竟因为遭人嫉恨被推下了河给没了,可怜她还没生个一儿半女,又被婆婆说是灾星,言说是因她带来的晦气才害死了她儿子,整日刁难,你吴叔叔气不过,也舍不得孩子再那边受苦,就做主把珍姐儿接回来了。”
以吴家故作清高的性子,巴不得女子贞烈守节为自家博好名声呢,怎么会有舍不得女儿受苦的说法?真正舍不得其实另有其人吧?可怜吴氏还被蒙在鼓里,此时又费尽心思的替这姑娘谋划起来。
邵元松自然不会让吴氏的心思白费,这可是以后让吴家大房热闹不断,最后身败名裂最关键的人物呢,“那大伯娘带她来……”
“唉,带她来串串门,省的整日待在家里以泪洗面,好好的姑娘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吴珍向两人盈盈一拜,“见过两位表哥。”
邵元树赶忙道,“快起来,都是亲兄妹,不必这样客气。”
吴氏暗暗瞪了邵元树一眼,笑呵呵的对邵元松道,“她已经在我那里住了几日,这几天也陪陪三奶奶,哥儿好些了吧,三奶奶一个人闷在屋里想必也十分辛苦,两个人说说话也好些。”
邵元松道,“昨日旭哥儿又折腾了一夜,三奶奶刚睡,等她一会儿醒了梳洗过再说,不然对表妹太过失礼。”
吴氏心中暗骂,早产都有功了,生了孩子谁不是这样?就她娇气,白天还要睡觉。
“倒是嫣然那里,我一直没空去,她想必闷坏了,嫣然性子开朗,让她开导开导珍妹妹才好。”邵元松笑道,直接安排了人带吴珍去敛华院。
吴氏本想阻止,但想想吴珍应该不至于引起顾氏的怀疑,也就没说什么,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邵元松交代。
“其实让珍姐儿过来,主要还是因为你。”吴氏虚点着邵元松摇头道,“看看家里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让珍姐儿帮我?”邵元松惊讶了一下后就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吴氏对他的态度很受用,“珍姐儿你小时候也是见过的,她自幼饱读诗书,人也能干,当初嫁给城东的何秀才,他们那么大的家业,何秀才又是个只会读书的,可是珍姐儿里里外外的操持,谁不赞一声厉害,”吴氏显然知道邵元松的喜好,将吴珍说成一个有文化有能力的漂亮女子,“说起来,她和你也算的上兄妹了,现在让她陪着三奶奶,就在旁边提点着管些事情,既能帮三奶奶分担,又能把家里管好,岂不是两全其美?等三奶奶和哥儿身子都好些了,再让她回来,反正她如今的身份呆在家里也不开心,在这儿有事做,说不定心胸还能舒朗些。”
也亏吴氏说得出来,若吴珍真的是她娘家侄女儿,邵元树和吴珍还算的上是表兄妹,他和吴珍只是因为吴氏的缘故勉强能扯上些亲戚关系罢了,竟然说他们是兄妹!
不过邵元松一直就等着她呢,也没说什么,满口便答应下来。
这边厢,吴珍并不知道事情这么顺利,她边同顾氏聊天,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心中越发不忿,她爷爷和她爹虽然都是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