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道,说完之后自己也呆了呆,恍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脑袋顿时清醒了些,转头看向纪律,说,“纪队,我……”
还在调查中的事,纪律显然是没告诉侯一笙和常非。
不过纪律也没批评他,只说了句:“没事。”
侯一笙看了眼肯定说出“卢浩才是凶手”的宋不羁,暗暗惊讶——当年纪律经历过那事后,已经不会断然就认定某人就是凶手,而是非要得到有力证据支撑不可,所以谁是凶手这话,显然不是纪律告诉他的。
接着他又看向纪律,看他一副丝毫不讶异的模样,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他说:“你们锁定了凶手,但还没有证据是吧?”
纪律“嗯”了一声。
侯一笙:“卢浩才是凶手的准确率有多少?”
纪律:“百分百。”
纪律的语气没多大起伏变化,却是说得极为肯定。
侯一笙这会儿是真的惊讶了。
宋不羁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些,下意识地偏头看他。纪律他,百分百相信他说的话?
四人的小会没有开多久,半小时后他们一起去了一鸣律所旁一家店吃饭。
饭后,侯一笙和常非回了律所,宋不羁上了纪律的车。
宋不羁以为纪律会把他一起带回市局,却发现车并不是往市局的方向开的。
“去哪?”宋不羁问。
“天台。去吗?”纪律说。
天台,是嗨秀ktv旁川味火锅上的天台,是被人画下“1”标记的那个天台。
宋不羁偏头看着窗外,马路边的树木一棵棵往后退去,自行车道上行车缓缓,人也缓缓,春日里的阳光晒在身上,暖烘烘的。
他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去。”
去现场看一看也好,或许,能想起些什么……
宋不羁往椅背上一靠,漫无目的地注视着窗外。
三月中旬,沿路的花都开了。这花是白丨粉色的,花瓣不大,胜在花多,一簇一簇,看过去像是一条粉色的长廊。
宋不羁对花的认识有限,并不能分清这是梅花还是桃花,或是樱花。他只是觉得这么一排种着很好看。
以前的时候他很少白天出门,几乎也没怎么欣赏过春日里阳光下的花。只是……有些热。
温度虽然只有十几度,但阳光下坐在车里,很快就热了起来。尤其宋不羁还是个怕热体质。他难耐地扭了扭身体,降下了窗户。
风吹进来,他呼出一口气,舒服了许多。
沿路的花也在风中摇晃着脑袋,一颤一颤,甚是可爱。宋不羁忍不住勾了勾唇。
突然,他目光一凝,唇边的笑意瞬间消失——
“停车!”他低声喝道,“卢浩才!”
外面,卢浩才一身黑衣,快步从路边走过,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
纪律余光往右一瞥,同样瞥见了卢浩才。
车窗被关上,车子平稳地靠路边停了。宋不羁一等车停下,就快速开门跑了出去。
纪律紧随其后。
卢浩才走得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
春日里的好天气,街上人不少。宋不羁穿过不少行人,与卢浩才只隔了三四米的距离。
正在这时,前面的卢浩才突然转过身来——
宋不羁抚了抚胸口,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纪律,低声道:“谢了。”
千钧一发的时刻,纪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路边一家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