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大学毕业,在工作会上公然顶撞领导。一个科员对局里的工作指手画脚,这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对于领导来说,面对这种下属是最为头疼的。
要做事、先做人,在他看来,胡胜利连做人都没做好,妄想什么做事?先在调度所磨两年性子,然后再决定怎么用他才对。
若非是后来有胡文海这层关系,胡胜利就是雪藏几年的节奏。
当然,胡文海重生前的历史上,胡胜利大概就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人家并不鸟刘局长这番“苦心”,干脆的辞职下海去了。
在刘局长看来,胡胜利和胡文海真不愧是一家人,这不讲究的做法,真是如出一辙。
说到底,这种人搞铁路承包,以后绣城铁路分局的麻烦事就少不了。利益上多一点少一点,其实刘局长真不太在意,反正是国家单位,铁路职工什么时候都饿不着!但他怕麻烦,麻烦带来的复杂局面,才会对他屁股下面的位置造成威胁。
胡文海深吸一口气,诚恳的说道:“刘局长,咱们能不能抛开繁文缛节,开诚布公、大家都敞开心胸说一些实在话、真心话?你们究竟为什么不通过这个提案,把原因告诉我,别让我们瞎猜。只要能弥补的,能谈判的,我们都可以去争取!”
“这个,呵呵,我们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了这个决定。”刘局长面色和蔼,带着平静的笑容,不住的点头:“胡总这么说诚意我们都看到了,这个、这个,要说顾虑,我们确实有一些。不过既然大家都这么有诚意,那我看不如内部再研究一下。老王、老齐,你们说,咱们分局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单位嘛,对不对?”
“对对,我们这就回去再研究一下!”
“这个。我看可以扩大一下研究的范围。让下面的职工也参与一些讨论嘛!”
……
胡文海和胡胜利。与刘局长、王所长和齐科长的交谈足足持续了一个下午。要说刘局长管着整个绣城铁路分局这么大一摊事情,一个下午的时间也算宝贵了。但他没有丝毫不耐烦,只要胡文海不放弃,他就始终保持着和缓的态度,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将胡文海的请求全部都挡了回去。
在刘局长的身上,胡文海准确的认识到了什么是一个合格的官僚。面对这样一位熟稔的运用话语技巧,让人有火发不出。有问题解决不了,就好像一块海绵或者弹簧,压迫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或快或慢的恢复原状。
说真的,单凭业务能力,刘局长比那位“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可真是要强过百倍去了。
至少人家王勇平还是有脾气、有情绪的活人,而胡文海看来,刘局长根本就是一块嚼不烂又粘牙的牛皮糖。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胡文海才从绣城铁路分局的办公大楼里出来。看着大半已经躲在绣城城市地平线下的太阳。此时他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那种想要发泄,可却又浑身无力。想要挥拳。但承接愤怒的只有空气。想要放声大喊,可别人根本不会聆听。
“体会到我的感觉了?”
胡胜利拍了拍胡文海,脸上也是说不出的疲倦,但却早已没有了胡文海那种愤怒。
或者说,那些愤怒恐怕早就已经被磨灭了吧,正如刘局长所期望的那样。
胡文海真的有些沮丧、失落,面对这群官僚充满了无力感。
他重生之后做了这么多大事,改变了历史那么多的遗憾。然而当他面对这些官僚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真的改变什么。不论他做出了多么精妙而长远的规划和方案,这些保守的官僚和莫名其妙的官僚文化,仍然能让他寸步难行。
你要说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