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的看了一遍,皱起眉头来:“这次看来我们俩必须要走一趟了。这封信举报的是财政局的田建龙,这个人非常关键,很可能掌握有对丁棠睦决定性的证据。”
“田建龙这个人值得我们亲自走一趟,你让洪班长安排好车,咱们快去快回。”说话的功夫,唐主任就已经穿好了衣服,向着门外走去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柳叶刀利落的抓起衣服,转身向武警的值班室跑了过去。
没过多大一会儿功夫,清账组所在的招待所里就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紧接着一辆军车从里面驶出来,一骑绝尘而去。
“丁市长,是的,招待所里人已经空了。”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他们走的。院子里只剩下了两个武警,还在看着那群倒霉蛋……”
“你不要管了,接下来拿这钱想干嘛就去吧。”
丁棠睦撂下电话,眉头深锁,却又透着一股欢松。
自己花了二十多年,才爬上了现在这个位置。丁棠睦依依不舍的摸着市长办公室里的每一个物件。老旧的办公桌,摆满了他收获的各种各样的荣誉。茶几上那个根雕烟灰缸,是他当年做大队支书的时候,给一个孤寡老人家里打了口井,后来老人亲手雕刻了送给他的。
墙上的合影,这是他刚刚担任副市长,便因为景城水库建设被省里一位老领导点名表扬,后来两人照的一张合照。
哦,还有这块劳力士金表。嗯,这是他收的第一笔贿赂,心惊胆战了半个月的时间。后来他发现,自己的胆量实在是太小了。
后来,他信奉的哲学,就变成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一套。
……
这间屋子里,实在是有了太多他的回忆。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到了如今,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丁棠睦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装,看了看手表,就像是往常下班一样平静的走出了办公室。
这两天不论是秘书还是司机,都躲他像是在躲瘟神。丁棠睦自己锁上了办公室的门,腋下夹着一份报纸。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客气的和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点头致意。然后他走出了市府大院,走上了这两天刚刚熟悉的公共汽车。
马繁的搭档之前被抽调出去执行任务了,下面的一个县里被人举报,很可能又是一个窝案。
有些案件根本不需要等上面的发票数据统计完成,在绝望之下,景城的官场如同阳光下的雪山一样。稍微吼一嗓子,它自己就要崩溃了。
知道中央这次是要动真格的,雪花似的举报信就向着清账组这边飞过来了。
有线索就是好事儿,有些人的事情还未必能从发票上看出问题。既然如此,唐主任干脆就先把能落实的线索给落实了。
一时之间,市招待所里的客房甚至都住满了,全都是要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交代问题的领导们。
只是这么一来,清账组的人手就紧张的很了。到了最后,连监视丁棠睦的暗哨,都只剩下了马繁这么一棵独苗。
下班时间的公交车人可不少,加上冬天大家穿的也多,这车里的视线就不那么好了。只是稍微打了个盹,等马繁再睁开眼睛,这车上哪还有丁棠睦的影子?毕竟他自己一个人连轴转盯了两天,铁人也要有疏忽的时候了。
当马繁意识到出了情况,一个激灵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丁棠睦这肯定是畏罪潜逃了!他连忙喊停了汽车,窜到街边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招待所的电话。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仿佛没有止境的等待音。好不容易有人接起电话来,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