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缺做过听雪剑阁的掌门,指挥过荒北雪国的百万大军,自然对各个国家都做过深入的研究,能认出来洛国军士的靴子,不足为奇,认不出来才奇怪呢。
“似乎不是洛国王骑的军靴,好像是各个州郡的制式装备。”
“在自己国境之内,怎会如此狼狈?”
“洛国的军饷应该不算低啊,奇怪。”
就在叶缺凝神思索的时候,大堂角落里传来一声异响。
原本坐在最里面,独自喝酒吃肉的貂皮莽夫,也不见如何动作,坐在他桌子旁边的两人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眉心处一个寸尺深的血洞,穿颅而过,鲜血顺着破洞的头颅直接喷涌而出。
血。
很快就流了一地。
“杀……”
“杀人了。”
“你,你……”
坐在最近的一个客商,双眼瞪的硕大,手指哆哆嗦嗦的想伸出来,又不敢。嘴里下意识的喊了两声,但是第二声却戛然而止。看到有人动手,这位客商桌子旁的人已经二话不说抽刀冲了过去。然而,刀都没有离鞘,整个人就被一指点在额头,看着普普通通的手指,却比利剑都要狠辣。
没有意外的直挺挺倒地。
一切都发生在毫厘之间。
“你是谁?”
第三桌打劫的大汉一拍桌子怒呵道,可是仅仅说了三个字就被一指点在左胸口,心脏直接炸裂。而貂皮莽夫直到此刻,连一个字一句话都没有说,几步路走过来,几乎每一步都会杀死一人,每一人都仅用一指。
致命一击!
一指毙命!
直到此时,大堂中剩余的所有大汉,已经是全部站了起来,站在门口的领头人刀也已经出鞘,微微半蹲着身子,全身的肌肉都已绷紧。
现在就算是一个瞎子,也能看出来,打劫遇到了硬茬子,兵痞遭遇了行走江湖的莽夫,甚至还有可能是那传说中的修行者。不然不会如此厉害,连看都看不清楚,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人就死了。
“这位好汉,我兄弟几人只是落难于此,想借路行个方便,并非歹人,也不是劫人钱财的强盗。如果有什么误会,在下先行道歉,然后马上离开,还请手下留情。”
虽然已经死了六个兄弟,但是形势逼人强,领头人虽然万般伤心无奈,可也只能低头道歉,求得一线生机。
貂皮莽夫表情不变,脚步都未停,一步一步走到领头人的身前,然后看了看他的一身装束,终于开口说话:“你是从幽州城里逃出来的?”
看着年纪并不大的莽夫,声音却沙哑到极致,就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乌鸦,并且是三天三夜未喝水那种,一句简单的问话,听在旁人耳中都有些全身发毛。
“你是?”
领头人听到这句问话,瞳孔瞬间收缩,一种无边的恐惧慢慢笼罩双眼。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双手一阵发颤,差点连刀都握不住。
一个上过战场的悍勇士卒,竟然被一句话吓成这副模样。
穿着貂皮的莽夫,看着领头人的模样,嘴唇微动:“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你到底是谁?”
“你们这群魔鬼。”
“阴魂不散的妖邪,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做的恶事还不够吗?去死吧!”领头人憋着一股气,猛然间歇斯底里的吼出来,一边吼一边挥尽全身力气,一刀劈向貂皮莽夫,刀光冷煞无比,一往无前。
刀光过。
血洒大堂。
领头人跟之前死去的人一模一样,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