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她身上发现红疹,到了晚上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特别是洗澡之后。据她所说,就好像医书上所指那种带状疱疹,刺痒得厉害,可是越抓越痒,越抓发得越多。不得已把镜子上布拿下来照,发现背上都跟丘陵似了,但她没有太多害怕,可能是因为这带来担心远不及那些天里所发生事接连给她带来惊恐。她也没跟张寒说,完全不敢对他说。
晚上睡觉,张寒想同她亲热,被她拒绝了。张寒很纳闷她这几天情绪怪异,但她宁可让他这样纳闷着,也不想把自己所受困扰同他讲。可是心里很难受,那种想号啕哭一场,但被什么东西压着没有办法痛哭出来感觉。写到这里时她字迹开始变得潦草而凌乱,包括文字上一些自己想法表达,我不得不花上很大力气去辨别那些狂草似字体里她所试图想让我知道一切。
她说她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看她,或者,整栋房子都是。
可能就是那个穿着红嫁衣女人。自从她把那些镜子和玻璃制品包起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没再看到过那女人,包括梦里,但她知道那女人并没有消失,一定还存着,她视线所触及不到某个角落,用那双被长长头发所遮盖着眼睛窥望着她,就好像当初那个女人……于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着,有时候会像得了强迫症似去看房间里那扇紧闭着窗户,还有角落里那口樟木箱。箱子里早就已经清空了,盖子敞开着,为了随时让自己知道里头状况。边上张寒发出轻轻鼾声,墙上钟滴答作响,艾桐说她很清楚地记着当时声音,非常平静,非常枯燥,枯燥得让她有点点犯困。
然后被咔嗒一声脆响轻轻打破。
响声来自床对面那道镜子,圆形梳妆镜,两天来一直用床单给裹着,这会而靠近镜子中间那部分布突然像是里头多出了什么东西似,随着一些轻微咔擦声慢慢朝前鼓了出来。依稀一个半圆形轮廓,艾桐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当时傻了似紧紧盯这那东西看,突然镜身猛地一震,轰下超她移了过来!而床也因此颤抖起来,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再推它,一边推,一边发出砰砰砰闷响,像是床下藏着只焦躁不安野兽。
她害怕极了。想推醒张寒,可是张寒睡死了似纹丝不动,于是想爬下床,可一只脚刚跨下床沿,猛然间就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僵硬而冰冷。
这让她不由自主一声尖叫,但什么声音也没能从喉咙里发出来,她发现自己只能把嘴用力地张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她发现自己醒了,一片黑暗里急促地喘着气,大张着嘴里一片苦涩粘腻。
张寒!她努力叫着这个名字,可是发出声音很微弱,喉咙里有什么东西给卡着,这种无力感觉让她眼泪一下子夺眶而下。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意识到,如果再不跟张寒说说这件事,她真要崩溃了,完全崩溃。
于是用力把头慢慢转向张寒方向,想再努力一下出声叫醒她,却这时看到了让她加崩溃一幕。
她看到张寒吸她头发。
半个身体撑着,他头和她几乎脸贴脸距离,嘴里塞满了她头发,像吸食着什么似,一大口一大口朝嘴里吞。
艾桐活活被吓昏了过去。
醒来时候,张寒房间里试着衣服,气色很好,心情看上去也很好,还给艾桐热了面包牛奶当早饭。反是艾桐目光让他有些莫名起来,不安地问她怎么了,而艾桐哪里回答得出来。
直到张寒出门上班,她还一动不动床上躺着,想着昨晚上看到那一幕,想着那到底是真,还是自己梦。然后一个人被子里大哭了一场,她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哭完之后人好过了点,她起身梳洗,并且检查那些原本储存被单床褥箱子和房间那面镜子。箱子里都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