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同情地说一句:命不好啊……多好一个夫君……
直到几年后一个冬天,身体一直好好妾,突然染上了一种奇怪病。
先是背上出现了一片片疹子,初只是痒,后来开始疼,找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久病生疑心,书生渐渐发现这平素开朗活泼妾,开始变得有些沉默和怪异起来。有时候一个人房间里好一阵不声不响,有时候会看着房间里镜子,然后大声地喝斥:滚!你给我滚开!
却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而喝斥。
之后她身上疹子越来越严重,一大片一大片红肿,从背上蔓延到了四肢,而她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古怪糟糕。不单让下人把家里所有镜子用布包了,还时常会半夜突然醒来,对着房梁大哭大嚷。以至书生都无法她身边睡个安稳觉,只得分房而睡。而那样一来,妾病重了,几乎无法下床,受一点点惊吓,便会变得歇斯底里。
不得以,请了镇上巫医来看。而巫医只是进门看了她一眼,就拂袖离开了。追出去问他为什么急着离开,答:夫人中非毒非邪,而是蛊。
蛊难道没法解么?书生追问。
巫医再答:能。阳蛊自然能解,只是夫人中那是阴蛊。
什么是阴蛊?再问。
巫医沉默半晌,然后道:死人下蛊。
于是,那个被遗忘了很久女人,再一次被人想起。
书生想起了那女人死前留下遗言。
别不求,也不怨,只求那书生看夫妻一场,能把她亲手抱进棺材,陪她七天七夜,然后把她亲手安葬。那以后,一了百了,只求一个死能瞑目。
而他什么都履行了,唯独没有履行第一条。
想到这个当下匆匆赶去那女人坟墓,择吉日把它挖开,打开棺材。
却发现那女人尸体早已化成了一滩水,见风就化,连根骨头都没有留下。直遗当时穿身上那件嫁衣,还维持着入棺时样子,让人错觉有个身体里头包着。
她甚至没给他一个弥补机会……
之后没多久,妾死了。死前全身溃烂,
之后不到一年,长子落水身亡,次子突然发疯,因为好奇地掀开了他母亲房间里那面镜子上布。
连遭不幸,书生身体因此也跨了,辞官家静养,守着妻子给他留下唯一女儿。而就是这唯一女儿,平安地过了十多年,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时候,突然悬梁自了,就她即将成亲前夜。
书生疯了。
很多人看到他女儿死后当晚抱着女儿尸体镇子里走,一边走一边骂,骂那个死去前妻,骂自己,骂天,骂得喉咙里喷血。
那样走了整整一个晚上。
天亮,他不见了,只有他女儿尸体镇子那座小庙庙门口躺着,安安静静。
说到这里,老头停了口,闷头一口一口抽着烟。
后来呢?艾桐问他。
他摇头:没有后来了。
于是艾桐也沉默。
一片寂静中老头站起身走到床边翻了半天,从床底下挖出个小包到艾桐面前摊开。包里放着几百块前。
“当初你给,一分不少,我还你。”
艾桐没接,信上说,她当时只觉得脑子都空掉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包括害怕。而她样子显然把那个老头也吓到了,那么大一把岁数,突然抛下钱蹲地上呜呜地哭:“作孽啊!作孽啊!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就把它卖给你了,可我真不知道会出这样事啊,我以为那些都是假!”
“祖上留下话,而且墓也,为什么你会认为是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