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
“先生要些什么。”我带了份菜单过去招呼他。
他没理我,依旧朝嘴里灌着那瓶东西――琥珀色液体。应该是种很烈酒,隔老远我就可以闻到他身上浓烈酒气,这令我不自禁皱了皱眉。
我担心会不会是个醉酒闹事,虽然他长相看起来很文静并且漂亮,但有种病态苍白和憔悴。况且谁会大白天这样喝酒呢,必然是个心里有颇多不痛,而这种人常常会把别人也搞得不痛。
“先生,要些什么?”于是我提高声音又问了他一句。
刚好这时后一口酒喝完,所以听见我这么问,他终于抬头朝我看了一眼。
似乎是因为头顶光线对他来说有些刺眼,他迅速用手遮了遮那双满是血丝眼睛,半晌,哑着声问我:“有些什么酒。”
“我们这里是卖点心,没有酒。”我答,并且给他倒了杯冷水。他看起来真喝多了,以致分不清什么是酒吧,什么是点心店。
他听完有些茫然地朝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哦了一声。酒精令他反应迟钝,所以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我放到他面前那份菜单上随手点了几下:“这几样。”
“一份奶黄包,一份蒸饺,一份驴打滚是么。”
他没吭声,手依旧遮着眼睛,灯光似乎令他颇为不舒服。
“要不要喝点饮料?”我再问。
他摇摇头,然后又点头:“啤酒。”
我轻叹了口气:“先生,点心店里没有酒。”
把点心送上桌时候,那个喝多了男人已经匐桌子上睡着了,打着轻轻酣,睡得很香样子。店里客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始终没有谁能吵醒他,包括杰杰这只蹲桌子上觊觎了半天点心猫。
一直到天黑他仍然睡着。那时候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换了往常,我早已经可以提前打烊,然后捧着零食看看电视,今次碰到这样人,实不能不说是种无奈。只好先管自己搞卫生,好几次收桌子和拖地时候我故意弄出很大动静,但都不起什么作用,酒精让这男孩子睡得死沉死沉。
可就后一张凳子翻上桌面时候,那男孩突然间从凳子上直跳了起来,好像触了电似,这突兀举动把我给吓了一跳。
他看起来好像被什么给惊到了,紧绷着身体对着厨房方向大口吸着气,一手用力按着自己胸口。我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循着他视线望过去,却只看到铘掀开门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突然惊醒是因为铘么?
我思忖,然后发觉似乎并不是这样。因为看清走出来铘身影之后,男孩呼吸声变缓了,手也从胸口上挪了下来,嘴里似乎轻轻说了句什么,然后重坐了下来。
似乎是习惯性地摸了下口袋,从里头摸出来那只装酒瓶子,发觉是空,有些失望地将它塞了回去。随后端起边上冷水一饮而,渴了很久样子。“能不能再给我一杯。”之后他回头问我。而还没等我回答,我身后门咔啷声被推开了,一个人匆匆跑了进来:
“宝珠,借个电话打打,我手机没电了。”
“绢?”很意外那个人是林绢。
正要向她迎过去,她脚步却顿住了,似乎有点诧异,她两只眼大大地瞪了起来,对着角落那个绿头发男孩方向惊叫了声:“清慈?!”
我一愣。
清慈,这不是她和尚男朋友法号么?
再看向那个绿发男孩,他似乎对于林绢叫声无动于衷,细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玩弄着手里杯子,一双眼始终是低垂着,深陷发青眼眶里,看起来没精打采。
“清慈!”又叫了一声,林绢步朝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