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
就赵道士因此而朝后避开时,狐狸身后那原本已大半个身体进入屋内无常,突然间也身体朝后猛退了下。
退至初所站位置站定,手一扬,手中锁链发出喀拉拉一阵脆响。
随即便见到铘抬起头发出低低一声吼。
吼声中全身腾地燃起一股紫色磷火,火光烧灼处他迅速蜕变成麒麟模样,而那块原本缠他身上裹尸布顷刻间化了开来,化作漆黑一层镣铐般东西,带着周身金色字迹固定他通体鳞甲上。
“可惜……”随后我听见他身上似有人轻轻说了句。
当那层团团烧灼铘周身磷火随着他蜕变结束而渐渐消失后,我见到有个人他背上坐着,单膝盘着腿,仿佛画里那种佛像。
这人是赵道士。
但似乎又并不是他。
因为这一瞬他同刚才这屋里气喘吁吁说着话,又急匆匆窗户和墙上用他血抹着符咒他,完全像是两个人。
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他为什么突然间反过来要攻击狐狸,又怎么会骑了铘背上,仿佛他就是那个设下天灯阵,并由此操控了无常人……
这念头我脑子里闪电般一现,便听方即真走到狐狸身侧,抬头笑了笑问这道士:“可惜什么,道士?”
“可惜只差那么一点点,”
“你便能解决了这只麻烦狐狸精。”
赵道士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这里,必然麻烦,连血玉棺材也牵制不了你多久,到底是太岁爷。”
“连狐精眼睛也能骗过,到底是千年尸王。”
‘尸王’两字从方即真嘴里说出,赵道士笑了起来,点点头:“我以为这副皮囊足够藏住我尸气,你是怎么闻出来。”
“倒也不需要闻,只不过是想着了那些破绽,于是突然刚才那瞬间醒悟了过来而已。”
“什么破绽。”
“香港白龙,本不是道教中人,因而,哪有什么可能去收上清教传人为弟子,也断不可能有正统道教人会自荐成为其膝下门徒。这为其一。”
“呵,”
“其二,你用九天雷并非是上清教术法,旁人未必清楚,我却对此知晓一二,因它千年前就已经绝传,后一次见人使用,是一个以操纵人尸行法教派中修行为高深一个人。”
“是么。”
“那人自喻为走尸王,操纵着有‘三代王后’之称夏姬尸身,并奉它为地母尊者,若非后天命绝,只怕不知要涂炭多少生灵。”说到这里,话音微微顿了顿,方即真朝窗外那一动不动无常看了一眼:“但现今,虽然你生魂又被重复苏,却因这从未有过戾气和阴气而引来百年一现无常。你知是纵然有天大本事,也难逃这一劫,所以便诱使了张兰这类人替你备下布阵所需魂魄,一面促使梵天珠接近无常,以她灵气引去无常注意,又设下丧魂天灯阵,将无常逼得进退无路。”
“说得有点儿意思……”
“而这中间唯一难过,却是我这一关。因而,你先借周艳这血族嫉妒心乱了我章法,再趁机以小棺材里那东西附了我身,让我逐渐迷失于混沌,无法窥知无常亦无法辨知你真身。之后,又以将死未死之人躯体作为自己外壳,骗过了麒麟和狐妖眼睛,到这一步,我终于失控替你杀了丧魂天灯阵里后一个人,而你,也终于借此完全控制住了原本该是来索取你性命无常,甚至天灯阵内将那完全对你没有防备……亦或者完全没将你放眼里麒麟钉住了魂、并以金刚符镇住了他魄,是否,用就是刚才试图对付这妖狐手段?”说到这里,方即真冷冷一笑:
“呵,到底是数千年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