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一吞噬殆尽?!
“河图洛书,所书阵型千变万化,它是其中最古老的一种,名为佛血。”像是一瞬间窥知了我心中所想,载静在我回头怒视向他的时候,淡淡对我道。“顾名思义,佛之血,相传是以大日如来指尖所滴之血铸就而成的镣铐。所以,无论是妖是魔乃至神,一旦被困其间,则插翅难飞,且力量衰竭。”
“大日如来……”我重复着这四个字,有点想笑,可是眼下的状况让我哪里笑得出来。
“觉得不可思议是么。”他再次窥察到了我的心思。
我点点头。
“那么,换个说法也许你就能听懂了。碧落可曾对你说起过不动明王大天印的来历么,宝珠?”
我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在这个时候向我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还是很快点了点头:“是的。”
“那么想必你应该知道,当初麒麟王私下凡间大开杀戒的时候,天下大乱,无人可以阻止,直到一位高人出现召出天雷,才将麒麟王一举斩杀。”
“是的。”
“而那位高人用来困住麒麟王,令它无法在天雷袭击下使用力量逃脱隐遁的阵法,便是这‘佛血’。”
“所以……”
“所以宝珠,明白了么,并非是他不愿出手跟我斗,而是他根本便无法跟我斗。他拿什么来同比梵天珠更为强大的力量去作争斗。”
“呵呵……”
一时气急,在听完他平静无波地将最后那句话慢慢说出口后,我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下意识用力捏着手腕上的锁麒麟,捏得它上面那些沾染着载静血液的碎骨一点一点刺进我皮肤,刺进血肉,那逐渐扩散进我身体的疼痛才让我慢慢冷静了下来。
现在总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为什他根本就无所谓我夺回了锁麒麟。
也总算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河图洛书以及那东西所产生出来的阵法,对我和狐狸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根本才是真正的驾驭锁麒麟――不,是超越了驾驭锁麒麟之力量的力量!
而不是我为了转移他注意力而信口说出来的胡话。
……载静载静,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远比精吉哈代可怕得多得多的一个人。
一百年前他不是狐狸的对手,所以他忍下一切选择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以此,换得置之死地而后生。而这冒险且决绝的举措,让他在百年时间里得到了别人穷尽无数辈子也无法修得的力量。
近乎神或者佛的力量。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接近我,同我说着他的那些往事,好似说着别人的故事。直到我对他完全没了戒心,直到完全在这可怕的地方如依赖狐狸一般依赖着他,他再蓦一转身,以我作为开启眼前这一切变故的钥匙,突然将我所信赖和寄予着希望的一切,在我面前尽数打破。
他以让我亲眼看着狐狸怎样在他面前一点点被困,一点点被卸去功力,一点点挣扎于其间却无能为力……去报复狐狸当年对他所做的一切。
抽丝剥茧,点滴渗透而入的报复,远比直接迅速的复仇更为有力和残忍。
“载静……你是得有多恨他……”然后抬头看向他凝视在我脸上的那双眼睛,我喃喃对他道。
他笑了笑。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为了还他当年对你的一个亏欠,这地方有谁能那样简单地困住他的本体,你又怎么可能因此主宰眼下这一切。”
“因果因果,若无当年种下的因,哪有今日所得的果,你说是么?”
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