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不会在三十岁时还嫁不出去的,小白。”
“是么。”这句话令我绝望地吸气,却令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只觉一阵哽咽几乎要从喉咙里冲出,不知怎的突又变成一声冷笑,我用尽力气以他所能听见的音量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决定跟谁在一起呢,狐狸。”
他似乎怔了怔,随后笑笑:“也对,我确实没资格。”
之后,好一阵他都没再吭声。只均匀呼吸的,因而令得周遭如此寂静,静到我想将不断变得更加急促的喘气声藏住,却总也做不到。
便只能放弃,用力呼吸着,用力掉着眼泪,用力地全身疼痛着。
直至听见他突兀自我身后又轻轻开口道:“那野山地,是他神主大人一心所喜爱吃的东西。”
我垂下头,将耳朵用力埋进枕头里。
“但它在这世上是长不出来的。”却又被他这淡淡一句话引去了注意。
“那样一种小小的植物,柔弱而甜蜜,却生长在离这尘世十八道地门之外,连神仙也敬而远之的极寒之地。”
“那是什么地方……”我下意识脱口问了句。
听他在我身后轻笑,我咬着嘴唇沉默下来。
“原本他不会搞得那么落魄,”而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只慢慢又接着说道:“你也见到他被弄成了什么样不是么,小白。你遇到他至今,可曾有见过他这样糟糕的一副样子。”
我不语。
他再次笑了笑:“但他偏偏去为你把那东西采了来,只为看你一口一口吃着它们时的样子。”
眼眶里的泪再次涌了出来,我用力将它们擦掉:“是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说到这里狐狸的话音突地一顿,随后,便听他以一种更淡,更淡,淡得几乎叫我全身再次不由自主颤抖起来的话音,轻轻道:
“我想要你知道,他便是那个可为你神挡杀神,佛阻弑佛的人。”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终于冲出一声呜咽。
已是不怕让他听见,因为他听见亦是枉然。
“那你呢,狐狸,那你呢?”然后我听见自己用着连自己都已辨认不出的声音一叠声地问他。手用力抓着被子,被子被我的泪浸得一片潮湿。
“我么?”他微微沉默了一阵,然后笑吟吟道:“我只会在你店里做些点心呐,小白。”
“做点心么?”我用支离破碎的声音问。
“嗯。”
“只会做点心的蠢狐狸。”
“只会吃点心的笨小白。”
“你真是蠢死了狐狸。”最后这句话用完了我所有的力量,我用力咬紧了被子才令自己没有哭出声。
他却似并未感觉到我的任何异样。
只那样静静地躺着,以一个兽类标准的姿势,用他细软的绒毛贴着我的身体,让我听着他平静到令我绝望的呼吸和心跳。
“你出去好么……狐狸……”最终在长长的静默过后,我以几乎乞求的音调对他道。
他因此而将身体朝外侧了侧。
就在我以为他真的便要离去的时候,他忽地身体一转又朝我靠了过来,直接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我由此一阵发抖。
因为他用的是他人形的身体。
“算了,”然后听见他道,依旧笑吟吟的,修长的手指掠过我的头发,掠在我潮湿的脸上:“想到你跟着他迟早饿死的命,不如还是继续给你当牛作马吧。”
“你滚。”我哭了出来,放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