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担心。”
“那么王爷担心的是……”
载静没有回答。微一沉吟,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有些突然地问我道:“你的狐狸伙计究竟有多少根尾巴,你可知晓?”
我怔了怔。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兀问起这个,但直觉到一阵不安,当即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不料脚刚刚一动,整个身体突然猛地一荡,我一下子朝着半空中漂浮了起来。
这种漂浮的滋味可并不好受。
它被他以一股不可见的力量所操纵着,就像刚才以相同的方式压制着精吉哈代,这股力量压迫着我的上半身直到喉咙处,把我压得差一点就要窒息,令我几乎一度连话也说不太出来。之后,久久不见他有任何放松的迹象,我奋力挣扎了下,低头对着他大叫了声:“载静!”
而他仿佛完全没看见似的。
更没看到我被压迫得涨得通红的脸,只慢慢抬起头,看向我头顶上方那块受到影响也吱吱嘎嘎摇荡起来的石板,随后瞥向身旁注视着他的莫非,目光若有所思般闪了闪:“九尾妖狐,眼下却只剩一尾,精吉哈代以为那是他力量衰竭所致,我却并不这么认为。”
“王爷的意思是……”
“这躯壳内是空的,真正的碧落不在这里头。”
“他不在??”
“不在。”
简单两字令莫非没有五官的那张脸皱出一丝奇特的波折:“王爷……恕属下直言,困住这妖狐的是千年前高僧所留木棉袈裟,上面又以金粉写下金刚箴言,寻常妖孽若是遇到这种状况,只怕早就连元神都被摧毁了,纵然他是九尾狐精,道行高深,却又怎么可能从中逃脱?”
“我自是无法知晓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从中逃脱,也不知他到离开那副身子到底已有多少时间,但他元神确实不在此地,”说到这儿话音一顿,他手指在胸前珠链上轻轻拈了拈,将视线转向了我,仿佛是特意说给我听般一字一句道:“所以我猜,也许从最初时候开始,他就根本没被精吉哈代控制住过。”
“这怎么可能……王爷……”
“很意外是么,莫非。”
“的确意外。而且,属下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
“王爷既然早有这样的猜测,为何不早说?”
“因为我想等他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告诉我,这么些时间来,他到底将自己藏身什么地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躲在暗处一言不发地想要窥望些什么。”
“王爷……”
“你觉得他窥望些什么,宝珠?”这时话锋突地一转,载静径直对我道,“在这样一个地方,他无声无息,消失得无影无踪,撇下你独自在这里面对所有的一切,所以,你能否告诉我,按照你的猜测,他到底会跑到哪里去了?”
我被他问得呆住了。
他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刚才对莫非说的那番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的意思是,狐狸根本就不在我头顶上那具无声无息的身体里,而是早就离开了,并且藏身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在我经历着从昨晚到现在这一番可怕经历的时候,至始至终在不动声色地窥望着??
这怎么可能!
一时又气又急,几乎连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制力都忘得干净,嘴巴一张正要反驳,无奈胸口处一阵窒息,他竟增加了力道,迫使我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而他目光却仍平静如水,透过脸上那张冰冷漠然的面罩,目不转睛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