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轻敲她额头, “背后不道人短。”她嘴上这么说阿妹,心里也很认同阿柔的观点,她就奇怪为何祖父会允许三姑嫁给贺君行。三姑是他唯二的嫡女, 他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棋子?原来陷阱一开始就设下了。要是没有祖父暗中支持, 别说是拓跋贺只是北海王世子的儿子, 就算他是拓跋曜, 也别想靠近三姑。
“我就跟阿姊说。”阿柔扑到谢知怀里撒娇,她仰头说:“要我也不选贺家郎君。”
谢知故作的诧异问:“为何?”她猜家里除了大母,也没人会选贺君行。平心而论, 拓跋贺是没贺君行有出息,他就算领官职也不会是什么重要官职,俸禄甚至可能不够给宁馨做一件衣服的。但那又如何?他的出生注定他得到的,将是贺君行一辈子都奋斗不到的程度,靠门第举荐取士的环境就是这么残酷。
“因为贺家郎君身份太低, 除非他将来能陛下赏识,不然他这一辈子也就顶多当个六七品的小官, 但朝中那么多人, 谁都希望被陛下提拔,贺家郎君又算什么?反而拓跋哥哥只要成亲就能有爵位,这是贺家郎君拼了命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阿柔煞有其事的点评道。
谢知把阿柔将男孩子教养的,平时完全把她当大人一样看待。阿柔从小长在长辈忽视的环境中, 格外的敏感早熟, 私下对谢知说话也从不避讳。谢知欣慰先点头赞许, 又摇头对阿柔道:“你说的不全对。”
阿柔不解的看着谢知, 谢知笑着说:“无论是玉郎(贺君行)还是贺郎(拓跋贺),他们的成就都是他们的,不是我们的。我们要做的是,无论有没有他们,我们都要自己能撑起一片天地。”古代女人靠自己很难,但是他们家有让女人靠自己的条件。
“那这样的话,我们要嫁人做什么?”阿柔脱口而出。
“要光明正大的身份啊。”谢知笑得很无奈,就算在后世,不嫁的女孩子都会被人称之为剩女,不止男人、舆论叫,连女人自己都叫自己剩女。在这个时代想要不嫁人,除非是出家。可是那些出家的女子,名声又有几个好的?世人总对女子有众多的苛责。
“身份?”以阿柔的年纪完全不理解谢知的无奈。
谢知并不准备跟小妹讨论这个问题,“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讲女诫。”作为古代女人,怎么可能不读女诫。
“为什么啊?”阿柔垮着脸看谢知,她喜欢听阿姐给她读诗词,讲小故事,不喜欢听女诫。
谢知揉揉小妹小脑袋,“女诫很有意思,它会告诉你很多道理的,我慢慢教你。”女诫才是古代女人的行事准则,想要获得某种程度的自由,女诫是她们做戏的指导手册。
陈留上完香,在道观用过午膳,便带着女儿、庶女们回家,她并不知道女儿瞒着自己已经跟拓跋贺见过面。谢知没有随祖母回家,而是带着阿柔去自己的小庄子。小庄子离道观不远,谢知出来时已跟陈留报备过,要带着阿柔在庄上住几天,陈留去过谢知的小庄子,知道那里环境好,安全无忧,爽快的应了。
等到她的农庄,庄上的侍女仆妇们早已备下热水,谢知在小木屋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沿着密封的通道走到自己的寝室。谢知在农庄洗澡的地方是一间小木屋,里面还有一个小池子,可以让谢知泡澡游泳。
不过谢知一般只在冬天游泳泡澡,因为那时她房里的暖气是一直烧着的,可以一天十二时辰不间断煮热水,夏天这么做就太浪费炭火。小木屋离她寝室不远,之间搭建了一个通道,冬天时窗板一关,就不透风了,她也不怕洗完澡出来着凉。
寝室里火地已烧暖,屋里温暖如春,一名容色寻常、约有三十出头的女子正恭敬的捧着毛巾等候谢知。待谢知入内,她立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