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侧身,望向那一袭白衣,双眼大睁,满目皆是惊叹。
冯平到了有一会儿工夫,听到她侃侃而谈,见着她雷霆出手,便止住了脚步。之后,她好似发觉到了自己的到来,轻飘飘一眼督来。那一眼,穿过了场中众人,冯平竟是下意识福至心灵,明白到她是在让自己出场接上。
而这地上的几个人头,也有她事先指点。她说,若是将军想要杀鸡儆猴,以作威慑,那不妨挑这几个。
冯平毫无犹疑地接受了。此刻,有意观察大皇子同那晏五的反应,心下一叹,只怕又叫那人料中了。这挑出来的,约莫都是些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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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诩先是为人所制,后又乍然见着心腹手下人头滚落,此刻,再见得众人俯首跪拜,闻得山呼声入耳,这一下子,心知大势已去,面若死灰,身子一个踉跄,失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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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晏五同样已是明白不好。
今个儿这一切,摆明是周谦同傅徵算计好的。自己这是入了瓮而不知。
这两人的心机城府,着实是出乎了自己意料。自己手中的兵马,恐不是他们之敌。这看周诩数息即败便知。
再者,地上那几个满是血污的人头,其中就有自己最为倚重的手下,奉命守在最为险要关键的位置。而今,就这般轻易地被杀了。
晏五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化作冷然。
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晏五使了个眼色给左右,这些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心腹,生死皆受自己控制,与什么燕州刺史、与什么大周北胡全然无关。
晏五猛地一个转身,几个辗转间,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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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见着这一幕,随着晏五远去的背影,眼中波涛暗涌。周谦见着这一幕,余光扫了一眼程知,即刻下令追捕,眼中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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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结束,混乱平息。这会儿,晏府书房。
周谦抬头,督了一眼来人,凉凉开口,“你这个时候怎地会来寻我?你不该是正同你的心上人互诉衷肠么?”
“陛下哪里话?国事为重,我自当先来同陛下回禀,以供陛下垂询。”
“国事为重?”周谦眼角一抽,“那你做什么放走晏五?”
摆摆手,“我眼不瞎,你也别同我扯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依你的身手本事,依你的谋算布置,今日里,你拿不住一个晏五,那只能说,你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你敢说不是因为晏文蓁?不是因为晏五是晏文蓁生父?”
程知眉梢一挑,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陛下明鉴,是也不是。”
“……直接说。”
“晏五这些年,手头上经营的势力大体上可分作两波。其一,是为燕州刺史晏大人效力,听命于这封疆大吏、实权高官。其二,便是份属晏五本人的人手。
今个儿,拦住陛下追捕,助晏五逃脱的那伙人,便是属于后者了。哦,不,应该这么说,在这诺大的晏府里头,暗中藏着养着的兵马,几近全部属于后者。
至于晏五掌控的其他私人势力还有多少,那可就说不准了。”
“那你放他走就可以弄清楚了?”
“今日,晏五众目睽睽下这一逃,便是坐实了畏罪潜逃。有晏氏配合,陛下可宣告其为叛逆,发出海捕文书通缉。燕北军政大权,稍加整顿,便可全权落入陛下手中。
于晏五而言,这就尽去其大半势力。而剩下的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