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避免自己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甚至也不再去想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但尽管如此,我仍然没有办法控制我心底的恐惧。在这种恐惧的驱使下,我加快步伐,想快些回到我最熟悉的山顶。
虽然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在熟悉的地方总比呆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要来的安心一些。
抱着这样的心理,我一路疾行。很快,我脚下的山路就变得愈加陡峭起来,这让我不得不开始手脚并用地向上爬行。然而我刚爬了没有几步,就突然感觉后背有些潮湿。
这种异样的感觉登时将我心底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我停下来大口喘着气,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这不可能是我的错觉,而且太阳几乎直射着我,衣服没理由无缘无故会变湿。这两种现状叠加起来让我的神经变得更加脆弱敏感,甚至让我感觉到我的鼻腔中隐隐有了熟悉的血腥味。
我急于知道背后的液体究竟是什么,所以我强忍着因为这血腥味而泛起的恶心,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然后深吸一口气,将衣服脱掉拿到了眼前。
一大片鲜红色的血液带着淡淡的腐朽气息突兀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被这样的画面刺激得愈发恶心,最后实在没有忍住直接扔掉了衬衫然后扭过头去干呕起来。
好不容易将这种恶心的感觉平复下去,我立刻起身,疯了一样地继续向山上爬去,不敢在原地再做任何停留。
不久之前遭遇的以血液为媒介的阵法我还记得一清二楚,此情此景之下,我实在是难以避免地想到当时的场景。我十分害怕自己再被那样困住,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根本无法破解开那个阵法。
巨大的恐惧迫使我再一次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原本几个小时的路程在这种情况下我几乎只用了一半的时间。等到我终于到了山顶的时候,我整个人体力透支到几乎瘫倒在地上。
我本想在这好好歇息一会,然而现实并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当我看到眼前那株昙花以及那颗我再熟悉不过的石头的时候,我险些晕过去。
我和石头就像是我眼前看到的这样一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所以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做梦的,不然,我怎么会看见早就已经从这里消失了的我们呢?
混乱的回忆一下涌进了我的脑海,促使我的泪腺又变得发达起来。我仿佛听到了石头像往常一样给我讲山下发生的那些故事,也好像听见了我对他的嗤笑。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祥和,美好得让我忍不住流泪。
我拼命揉了揉眼睛,想走上前去摸摸石头。这可是我多年以前还是一朵花儿的时候最大的梦想,然而还没等我向前再走一步,那种浓烈的血腥味便再度席卷而来。与此同时,万籁皆归于沉寂,阵法骤然再起,一圈一圈的血色纹路很快便铺满了整个地面,将我团团围住。
上一次我能够脱险,是因为辰北及时赶到。那这一次呢?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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