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道场的比武场里。 古一刀扛着大刀坐在看台上,大口喝着烈酒,手中可装二十斤酒的大葫芦,已经空了一大半。 这里几乎总是人流如潮。比试的,看热闹的,下注开赌的,熙熙攘攘。 这样的喧闹,古一刀非常不习惯。除了喝酒,唯有与人比武过招是他的最爱。 只有在武功对决与肆意豪饮中,他才找得到生命的意义。 一切喧嚣,与他何干?熙熙攘攘,都是过客! “古一刀!古一刀!” 看台边响起一阵呐喊,古一刀知道,轮到他上场了。他看向今天的对手,一位身手不凡的女剑客。 他认得对方:白琳琳,苏州武林世家白家的大小姐。 老对手了,两人几次交手,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当然,古一刀输的次数要多一些。 今天能碰上她,古一刀也有些兴奋。于是,他把酒葫芦交给身边的美丽女子。 “看好它,回来给你分钱!”古一刀交待了一声,一振衣袖,跃上高台。 墨幼竹哭笑不得,不得不承担了这个“重任”。让鸣琴仙子替一个酒鬼拿酒葫芦?亏他想得出。 她气质淡雅如仙,容颜倾世,只是胸前戴着一个大大地蝴蝶结,显得有几分调皮和童心未泯。 这样的她和一个硕大无比的酒葫芦凑在一起,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喜感!古一刀和白琳琳分立擂台两端。 抱拳行礼之后,两人同时出手。 “叮叮当当”!一瞬间,刀光剑影连成一片! 双方对于对方的套路,实在太熟悉,打了半天仍然难解难分。 随着时间流逝,激战中,古一刀终于开始有了失误,一个极小的失误。 白琳琳精准地抓住机会,一阵猛攻,古一刀顿时被压在了下风。 古一刀心头顿时涌出一丝明悟: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问题。 论内力,他不如对方,但是他的臂力很大,所以,综合看他并不吃亏,反而稍有优势。他吃亏在失误的几率还是太高,招式之间的过渡仍然有缝隙。 这是野路子武者难以回避的问题。 世家子弟拥有完善地修炼体系,很少有短板。功法与招数相互配合,身法、招数、节奏、呼吸,每个细节都处理得很好。 而野路子出身的武者,就算天才如他,也很难打破出身的局限。 眼看三招之内必败,他一咬牙,忽然屈膝向后跃起,半空中诡异地一个侧滑,避开追击的同时,屈指成爪,一爪凿在对手肩头! 气劲激荡,衣袂纷飞。 胜负分。 古一刀歉意地道:“一时收手不及,你不要紧吧?”他刚才急切之下,没有留手,再加上新学乍练,力道也控制得不好,估计对方不会好过。 白琳琳冷着脸道:“没什么。” 两人回到台下,墨幼竹拎着酒葫芦迎了上来:“哎呀,想输钱怎么就这么难?” 鸣琴仙子拨弄着蝴蝶结,一脸遗憾地嘚瑟着。 一边是江湖新交,一边是闺中密友,能坑就坑,她才不信那丫头会翻脸! 白琳琳咬牙:“比武总会有胜负,应有之义,不过,你怎么每次都能压对?” “运气,哈哈……”墨幼竹笑得没心没肺。 古一刀“咕咚”了一大口,笑问:“两位认识?” “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一边是闺中密友,一边是江湖新交,墨幼竹左右逢源。 三人谈笑了片刻,白琳琳问道:“今天我状态不错,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古兄竟然有了新招?” 古一刀笑了笑:“这是我师门的秘技,还真是刚学会的。” 墨幼竹奇道:“你师父不是已经仙去多年了么?怎么……” 古一刀便把方源解读秘籍的事情说了,言语中掩饰不住对方源的推崇和佩服。 白琳琳听得一愣,心里不禁嘀咕: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方源这个名字了。难道这个方源真的不简单? 白婶说他文采飞扬、通古博今,她并不怎么相信。 ——她总觉得白婶是个寻常妇人,见识不多,难免夸大其辞。 至于说方源能够解读秘籍,她自然更加不信。 ——师门里有资格解读秘籍、传授武道的,没有一个不是宗师级高手。 那个方源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还不会武功,他能解读秘籍?信了他的邪!别说有多高明,不驴唇不对马嘴就“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