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甫自不敢多说,老实写了四五幅对子。小太监一一捧给她看了,她随口吩咐拿去镶裱。
钱昭读书读倦了,想起身走走,卢桂甫抢上去搀扶,却被牧槿挤到一边。钱昭瞧见他神情尴尬,不以为意地问:“你既在宫里当差,又如何流落到王府?”
卢桂甫双手交握,恭敬答道:“李自成占了宫城,把宫中使女都带走分给军士,也不管我等。本朝因皇上年幼,宫里不需这许多人,奴才有幸,被分配到豫王府。”
她在屋里缓缓踱步,道:“前年先是闯王,接着又有满清,北京城可跟走马灯似的换主子。”
卢桂甫观其脸色,大着胆子道:“李自成包围京城,倒是动了些干戈。八旗入京时,因平西王事前传檄,要官民为崇祯皇上服丧,大伙儿都以为他借兵败了李自成,奉太子还京,京城百姓还在城外摆了香案仪仗跪迎,哪知……”
钱昭停了脚步,盯着他道:“说下去。”
他便依命说道:“没想到来的不是太子,却是摄政王。官员百姓面面相觑,但也无法,只得迎了王上入宫。也有人见事不对,中途悄悄溜了……”他声音越来越低,不敢再说下去,若这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有几条命都保不住。
钱昭也不难为他,笑道:“你很好。以后有什么话,在我面前尽可以说,不用怕。”
卢桂甫知道已讨了她欢心,欣喜应了声“是”。
午睡起来看见这么个新面孔,多铎有些诧异地问:“哪里找来这人?”
卢桂甫知道他不是同自己说话,便在他的审视下将头颅越压越低。
钱昭解释道:“小卢以前在宫里当差,能写会算,留下他往后给我念书记事儿。”
多铎皱眉,不喜欢她语气亲近,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在书案后头禅椅上坐了,道:“这奴才油头滑脑,你用他可要当心些。”
她用指尖戳了戳他脸,笑道:“当心什么?不是你教的,提拔起来可劲儿用么?还怕他谋害我不成。”
他捉住她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问:“今儿个怎么不午休?”
钱昭靠在他胸膛上,继续捏他的脸,回道:“睡不着,晚点再说。”
他一手搂她,一手从她袍子下摆开衩处伸进去。她一惊去抓他的手,他却已经扯松了系带探入里边。
“你还要不要脸!”她红着脸啐他。
他笑着咬她耳珠,道:“跟自个老婆亲热,怎么不要脸了?”说着一边用手指耍着花样,一边在她脸上细细吻着,还问:“如何,嗯?”
她柔若无骨地依在他怀里,按捺不住轻哼出声。他极爱她绵软的音调,却也喜欢逗人,贴在她耳边说:“外边还有人,咱们轻点。”她哪里不知道他使坏,张嘴咬住他脖颈上的皮肉磨牙。
多铎“哎呦”轻叫了声,只觉得又痛又痒,却不叫她放开,低头也去啃她颈项,不一会儿便留了紫红的一个印儿,与玉白的肤色相映成趣。他十分满意,解了她一粒扣子,想着不如画一朵花儿。
“唔。”她几乎抑不住喊出声来,咬唇轻轻抽着气。他吻着她额角鬓边,道:“我们去里间……”
她攀住他的肩膀,抬起红扑扑的一张脸,双眼水汽蒙蒙。他看得心颤,便要抱她起身,哪知她凑近来衔住他的上唇,轻舔了舔。他含住那舌尖吮吻,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了。两人唇齿相缠,浑然忘我。
不知多久,多铎忽然松开她,轻喊了一声:“雨!”
下雨了?钱昭疑惑地转头,却见二格格趴在窗台上,原来他叫得是女儿的名字。她几乎是跳将下地,背过身去整理衣袍。
多铎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