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都会来齐了吧。因而盯着叶三问道:“姜瓖来见谁?”
叶三支支吾吾地搪塞:“能来见谁,就是给祖母贺寿。”
秦殊华见他闪烁其词,便知自己猜得*不离十,叹了口气道:“你可知其中凶险?”
叶三知道瞒不过她,于是答道:“但凡有法子置身事外,谁愿意趟这浑水。我家在晋北也算是有些根基,可哪头也得罪不起啊!”
秦殊华心道,朝三暮四,实为不智,却不能明说,便道:“三爷心中有数最好。”说着拱了拱手就要转身离开。
叶三几个月没见过她,正想多说几句,伸手欲扯她袖子。
秦殊华拂开他的手,拧眉问:“三爷,要我送您出去?”
叶三怕被她揍,不敢再动手,委屈地道:“咱俩多少年交情,就不能叫我名字?”
秦殊华忽然觉得头疼,打发他出去,寻了柳先生和秦殊烨来商量大事。
叶三从秦殊华那院里出来,沿着院落间的狭巷拾阶而上。一个小厮跑上来跟着他,赔笑道:“三爷,您回来了。奶奶请您回去吃饭。”
叶三冷淡地道:“我吃过了。”
小厮却还道:“那就用些点心。奶奶说,您在外头奔波大半个月,也太劳累……”
叶三停下步子,冷眼盯着那小厮。那小厮便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跑开了。他“哼”了声,拐进东边的顺德堂,这是他父母的居所。
叶老爷看着站在下首的小儿子,问道:“阁海,你媳妇那去瞧过了?”
叶三低着头道:“爹,我跟她没法过,您要是不同意我休了她,也别怨我不着家。”
“胡闹!你媳妇有什么错,你要休人家?这让亲家的脸往哪搁?”叶老爷一拍炕桌怒道。
叶三却听出父亲有松口的意思,道:“不休妻,和离也成。她的陪嫁都带回去,我再自个儿掏五千两给她以后办嫁妆。”
叶老爷也是拿这倔儿子没辙,小儿媳一双小脚,路都走不稳,性子怯怯懦懦,他不满意,便连洞房也不肯入,成婚都五年了,愣是没在媳妇屋里住过一晚上。看那秦姑娘,就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叶老爷叹了口气,道:“此事,过些日子再说。你二哥去县城接姜总兵,今儿晚上你们好生招待。就这几日,希望别出什么差错。”
叶三道:“爹,我都安排好了。咱们不过求个稳当,不管哪头坐紫禁城,叶家都能站得住。”
叶老爷皱着眉,心里总有不安,道:“但愿如此。”
此时,小院中四人闭门坐在堂屋。秦殊华已将叶三透露的消息说了一遍,皱着眉头向柳先生问道:“先生以为,姜瓖此来是将计就计还是心向大明?”
柳先生回道:“说不好。姜家在山西根深蒂固,兴许是不满清廷封赏,想划地为王也说不准。”
钱昭看了看在场的几个,道:“姜瓖既然来了,起码也是有意结个善缘。这位总兵大人很会审时度势,但心里总还有些怀念顾主。”
柳先生问道:“何以见得?”
钱昭回道:“清兵入关初,姜瓖曾上奏清廷,请以枣强王朱鼎(讠册)续先帝之祀,并仍用崇祯年号。此事可见,人虽天真了些,确是怀着拥立念头的。”
柳先生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姑且信她不是瞎扯,点了点头,向秦殊华道:“还有一事,曲得贵也来了王庄,住在叶家祠堂后面的大院里。”
秦殊华一听这人名字,立刻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道:“这厮还敢出现,就是他挑唆师父行刺,我去宰了他!”说着提剑就走。
柳先生怕她只身前去会吃亏,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