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嗻。”亲兵自去传令。
钱昭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胸膛像着了火一般,全身已完全脱力,她抱住一棵树,道:“我跑不动了……你先走。”
林乐师却不愿舍下她,道:“不能停下!我拉你。”
钱昭摇头,望着渐近的追兵,道:“你走吧。就算奇货可居,没有命在也是无用。”
林乐师面色沉了下来,却仍然不肯放弃,拔出腰间的短刀,似乎要拼死一搏。
两支箭矢迎面而来,钱昭和林乐师都赶紧避于树后,哪怕已知凶多吉少,也挨得一时是一时。命悬一线时,忽听两声惨呼,接着便是一人跃到近前,钱昭偏头一看,竟是秦殊烨。
秦殊烨一把将她抱起,向林乐师道:“走!”说完发足便奔。
不知跑了多远,林乐师也没了气力,秦殊烨见追兵已甩脱,便放慢了速度,领着他俩翻了个山头,找了个山洞落脚。
林乐师稍歇了歇,道:“我去四周瞧瞧。”说着便出去了。
秦殊烨握着钱昭的手,问:“有伤着么?”
钱昭摇了摇头,靠在他身上。秦殊烨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去亲她的嘴唇,浅浅一印便分开。她双手抓着他胸前衣襟,仰头望着他喃喃道:“殊烨……”她的依恋让他情难自抑,捧住她的脸就狠狠地吻下去。
钱昭喜欢他的笨拙,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吮着她的唇瓣,感觉她用牙轻轻啃咬他,简直叫人发狂。当含住她的舌尖,他便像开了窍,缠得她喘不过气来。
许久之后,她一手抵在他胸口推了推,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林先生待会就回来了。”她说着低头帮他整理衣襟
秦殊烨浑不在意,抚着她的脸颊,道:“我们成亲吧。昭昭……”
钱昭一僵,使劲推了他一把,冷冷道:“不许这么叫我!”
秦殊烨愣了,呆呆地望着她。钱昭自知失态,缓了脸色,道:“你可以叫我钱昭,昭儿也行。”
秦殊烨握住她的手,将脸贴在她脸侧道:“昭儿,你要是不高兴,我心就痛。刚才,就好难受。”
钱昭伸手在他胸口轻抚,问:“好了么?”又像对自己道,“我会好好待你的。”
第二天,收拢门人,到夜间才与裘树民等会合。
赵寡妇见秦殊烨与钱昭神色亲昵,心里难免膈应,嘴上却说:“幸好你俩都囫囵着,我就没白报信儿!”
钱昭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支发簪,递给她道:“拿着这个。”
赵寡妇看那镶蓝宝的金簪,烧蓝的蝴蝶翅膀颤颤巍巍,华丽而耀目,皱眉道:“呸,莫非我是为了它救你们?”
钱昭并不恼,笑道:“留个念想而已。”
赵寡妇又瞧了眼簪子,有些不舍,却仍道:“这东西我拿着也戴不得,你留着吧。不如将耳坠子给我。”
钱昭所戴的耳坠,由几颗米粒大小的珍珠缵成花瓣,中间坠一粒芙蓉石,精巧可爱,毫不留恋地摘下放在手心,送了给她。
赵寡妇忙不迭地戴上,只恨手边没有镜子。
慈门众人要往管涔山深处暂避,赵寡妇便不愿跟着,道:“我不拖累你们,仍回去做我的活计,告病跑出来一天,至多被罚两日工钱。”
钱昭点头道:“那便就此作别。”
说完便领众人与赵寡妇分道扬镳。
多铎跨过焦黑的瓦砾,望着残壁上干涸的血迹,双拳越攥越紧。班布理见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却不得不上前禀道:“王爷,村里没有活人了,尸首都埋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