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跟你打个商量,稳着点慢着点。
多铎轻轻在马臀上拍了一记,那马便轻快地迈腿向前,可只试走几步就突然加速,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钱昭人小身轻,被骤然一颠,差点没栽下来,忙伏身保持平衡。
多铎发现异状,脸上失了笑意,徒步已不可及,转身上马追在其后。只是他坐骑的脚程比不上钱昭的马,眼见越来越远,只能喊道:“抓紧了!”
钱昭骇得头脑一片空白,耳旁只余呼呼风啸,听得这一声喊,方回了神智,用力勒住缰绳,想叫马儿减速。可惜她的臂力弱了些,手法也有误,这番努力换来的是突然转向。斜冲的力道将她掀下马背,可一只脚还踏在镫上,左臂缠着缰绳,顿感一阵剧痛,左手麻木了,右手却不敢放松,仰面被拖着上坡。
那马儿毕竟聪明,觉出异样便缓了下来。多铎趁此时追近,却见马儿已被迎面而来的一行人截停,原来是多尔衮在山上瞧见不对,赶来援手。
钱昭右手撑地想要坐起,多尔衮伸手去搀,刚一触到她胳膊,她便痛得往后一缩。他心知她恐怕伤着左臂,轻声问道:“疼得厉害么?”
多铎只慢了几步,这时候也已赶到,上前单膝触地,将她搂了过来。
“她伤了左边胳膊。”多尔衮在旁提醒道。
多铎并不看他,却是听进去了,一手搂腰,一手将她左臂轻轻托着。
钱昭额头冷汗滑下来,却朝多铎笑道:“绝色佳人,看来我消受不了。”
多铎见她还有心说笑,稍稍松了口气,柔声道:“我扶你起来,走几步瞧瞧。”
钱昭点头,在他的半搀半抱下起身,迈了两步,并无不妥,只是左臂不能忍受些微碰触移动。
多尔衮在一旁见她冷汗凝于睫上,如泪眼婆娑,皱眉向身后亲卫吩咐道:“即刻传医官到豫亲王大帐,为福晋诊治。”
钱昭仍记得行礼致谢,多铎则向他点了点头,将钱昭横抱起回帐去了。
“没伤着骨头吧?”多铎望着姓陆的医官,谨慎地问。
陆医官停下开药箱的动作,答道:“回王爷,下官专研骨科一道三十年,从不妄言。福晋小臂至手腕处伤了筋,幸而并未骨折。”
钱昭将左手搁着不动,疼痛倒没那么厉害了,听医官说伤得不重,便放下心来,道:“请上药吧。”
陆医官从药箱取出一小卷米白的棉布,拿到炭盆上烘烤,没一会儿便有药味弥散开,他拎住对角,使劲一扯,展成正方一片。只见棉布正中摊着黑色质地如漆的膏药,随着受热渐渐软化,味道并不难闻。陆医官道:“此膏药主活血化瘀,若福晋有身孕便最好不用。”他刚才已搭了脉,并未发现孕相,这么说只是以防万一。
钱昭道:“无妨。”
舍里上前跪地为钱昭撸起袖子,待陆医官敷贴膏药后刚要放下。哪知他又取出夹板两张,固定小臂以及手腕,用纱布细心缠上。
陆医官又开了汤药,临走前嘱咐道:“夹板明后日便可拆,膏药则需五日后再换一次。今晚可能会有些疼,恐福晋睡不好,我着人送些安神助眠的丸药过来。”
钱昭点头道:“有劳了。”
多铎命冯千赐了赏银,送陆医官出去。
钱昭托着臃肿的左臂起身,在帐中踱了几步,多铎揽她靠在身上。
“怎么有些冷?”钱昭感觉刚才陆医官出去时有寒风透入,不禁奇怪。
多铎便一手撩起帘子,两人看向外头,发现天竟阴了下来,有细小的雪粉飘舞纷飞。
“这时节竟然下雪!”多铎摇头笑道,“也好。这两日我便专心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