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了半天,谁也没法说服谁,这件事就只能暂且搁置下来了。
恰好这个时候蜜芽儿也要去市里参加进一步的选拔了,其实学校也派了一位老师专门带着他们几个过去的,不过童韵终究不放心蜜芽儿。童韵和顾建国商量了下,就由童韵陪着去市里,毕竟童韵对市里比较熟,出门在外,做娘的也更好照顾闺女。
这边童韵陪着到了市里,下榻在宾馆,第二天蜜芽儿考试,考试完后,童韵带着蜜芽儿又逛了逛市里的百货商场,给蜜芽儿买了一件羊毛开衫,两条裤子,还给顾建国买了一身西装。
母女两个高高兴兴地回来,谁知道一进门,就见顾建国躺在床上,闭着眼正休息呢。
童韵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你这是咋啦?”
顾建国勉强笑着打招呼:“媳妇,我已经结扎了。”
原来就在童韵和蜜芽儿离开的这几天,许多人,比如对面王兴业家媳妇,还有陈月梅,陆续都去上环了。
童韵这边,领导过来家里找童韵,见童韵不在,就和顾建国受了一番,反正那意思是说,童韵是咱银行的骨干,你赶紧去上环,这是思想积极性问题,也是计划生育先进性问题。
说了半天,顾建国听明白了,今年童韵可能升职,如果这一次弄好了,估计就升职了。如果迟迟耽搁下去,童韵升职不但没希望,可能连铁饭碗就这么丢了。
顾建国看这情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着她们母女不在,直接就去结扎了。
童韵听了这番话,脸色顿时变了,眼泪就往外下落:“你竟然瞒着我?”
蜜芽儿从旁愣了下,其实她明白,结扎这种事对男性影响不大,可是上环对女性影响很大,再说自己爹坚决地要结扎……
于是她很是勉强很是尴尬地劝自己娘:“娘,我看这事儿你不用……”
童韵一声吼:“你别管,赶紧回去复习去!”
蜜芽儿也觉得这事自己不好说话,赶紧屁滚尿流地到隔壁去学习了。
这边顾建国看自己媳妇那生气的样子,赶紧安抚:“媳妇,没啥,我问人家医生了,人家说这就是个很小很小的手术,就是一下下,也不疼。人家说了,如果女人结扎的话,那得休息一周,男人结扎的话,就卧床两天,看看没事就能放心了。这个事儿啊,对男人的影响就是小!”
事已至此,童韵还能说啥,她捂着嘴巴就想哭。
“你傻了啊你,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别人都得笑话你!”
要知道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保守偏见。
在这种小县城里,巴掌大一点地,未必大家都懂,人们很容易把男性结扎等同于“阉割”,以至于大家听说男的结扎,估计第一反应是“那还算是男人嘛”。
在这种情况下,顾建国结扎,估计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呢。
本来他们家吧,童韵是县银行的干部,顾建国只是一个开砖窑的,虽然说开砖窑挣得钱多,可那地位终究不一样。
现在顾建国又去结扎,估计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呢!
“我管别人怎么说呢,只要我媳妇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不嫌弃我,我就知足了!”顾建国笑呵呵地这么说。
童韵看着床上这略显虚弱的男人,想想这事儿,真是又生气又感动,又心疼又难过,最后没办法,端起来旁边的小米粥,一点点喂给了顾建国喝。
而住在这筒子楼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顾建国结扎的事儿,基本整层楼都知道了。
果然有人笑话顾建国了,那陈月梅一边剁菜,一边笑呵呵地说:“我啊,怎么也不舍得我男人结扎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