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泪眼朦胧、不可思议地瞪着容舍, “有什么不一样啊?”
容舍道:“我不会动不动就没脑子地想去陪人死。你就算现在冲进去想和也长老同归于尽,你也得先问问, 她愿不愿意。”
虽说“同归于尽”这个词也能这么用,但怎么听怎么别扭,容舍训斥自己的时候总是夹枪带棒,白得得手上更使力地想甩开容舍了。
“你的命就这样不值钱, 动不动就想陪人死。你有这份勇气,怎么不见你在修行上这么用功啊?”容舍问。
白得得的眼泪这下不是扑簌簌地掉了,而是倾盆大雨了, “修行,修行,又是修行。你心里就只有这个, 你以为我不想提升修为啊,可是修容花怎么喂都喂不饱,炼体就更不提了,你明知道我的体质根本就没办法炼体, 你还偏偏要逼我, 现在好啦,把我赶出得一宗, 你就舒坦了对吧?!”
容舍什么时候松的手, 白得得都没注意,只是她的手重获自由后, 就坐在地上双手抱住了膝盖继续哭, 似乎要把所有的无助都宣泄出来。她不是想去死, 只是实在没办法了,因为看着亲人受苦自己却无能无力的痛苦太灼心了。
就好像她明知道自己舅舅生不如死,自己无能为力,却还得在南草面前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白得得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呢,至少她死掉了就不用内疚痛苦了,说到底死亡就是一种懦弱的逃避。
白得得哭得昏天黑地的,容舍也没上前劝一句。
郭小虫远远地看着他们,低头拧了拧自己的腰带。前面那两个人之间,自己好像完全插不进去。
郭小虫抬起眼皮幽幽地看了眼容舍,但他连眼尾的余光里都没有她。可是这也不能怪容舍,任谁见了白得得,眼里还能看见其他人呢。白得得自然是极美的,可美人的美千千万万,并没有一种美就能抓住所有人的。
但白得得不一样,她倒不是抓住了所有人,可只要有她在,就跟有吸星大法似的,不管是喜欢她的还是不喜欢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看着她。
比如白得得哭了那么久,久得郭小虫都有些不耐了,她抬头去看容舍,容舍却依旧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自己。
“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容舍对哭到末声的白得得道。
白得得眼睛肿得桃子似的抬头看向容舍,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夜长老熬不下去了。”容舍道。
白得得“腾”地就站起了身,她先才心里是知道容舍的话都是对的,才忍住了没往山谷里冲的,没想到现在容舍却主动提了出来。
“夜长老的修为基础坚实,雷劫对她炼体有极大的好处,只是吞天大法让她的元神出了破绽,所以没办法坚持到最后,你进去后可以燃烧一瓣阴阳修容花的花瓣替她净化。”容舍道。
末了容舍又道:“阴阳修容花的确是星空下最神奇的奇花,你如果想也长老以后每一次渡劫都能顺利度过,最后能多长几瓣花瓣。”
阴阳修容花的每一瓣花瓣其实都是白得得一部分修为,她如今筑台境,才不过拥有四个半花瓣。
不过只要能让夜有盐活下来,别说一点修为了,就是要白得得的命,她也是不眨眼睛的。
“谢谢你。”白得得有些汗颜地对容舍道。
容舍拿出一把油纸伞来递给白得得,“这柄伞大约能支撑三十息,你赶到夜长老身边后,也可以尝试引雷淬体,星体可不是天灵体那种廉价货。”
听容舍这么一说,白得得没来由地一乐,因为郭小虫就正是天灵体,没想到容舍却说天灵体是廉价货。难不成是她自己误会了什么?
白得得从容舍手里接过油纸伞,抬眼看着他,“我要是死了……”
“你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