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缕晨曦的阳光射进屋子, 没了窗帘的遮掩光线直直地覆上眼皮,灼痛而刺眼。
许笙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细软的睫毛随之颤动,他费力眯起眼,只觉疲惫的眼面一接触到光线便酸涩得不行,后脑勺像被巨锤重击一般生疼,浑身没一处是舒服的。
许笙闷咳了一声,恍惚着睁开眼, 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灯映入眼帘, 他的眼阔渐渐清明, 浑浑噩噩的大脑费力运转着。
原来他回家了。
也不知道那聚会后来什么时候结束的, 昨晚是他自己打车回来还是别人送的他,许笙感觉后脑生痛欲裂, 牵带着太阳穴都抽抽的疼,他想抬手捏揉减缓,却发现小臂被什么压制着, 动弹不得。
许笙愣了一下, 随即全身一僵。
他发觉有人搂着自己,胸前臂侧都被硬韧的臂肘紧紧环着, 炙热的鼻息从耳廓喷过来,渗入毛孔般灼热不堪,许笙发现自己几乎是被那人整个搂在怀里。
一转头, 正好跟庄白书幽深的眼眸来了个对视。
许笙感觉头皮一炸, 全身的血液上涌轰得他大脑都无法运转。
庄白书怎么会在这儿?!
“这么快就醒了?”那人惬意的眼眸盯着他, 轻提唇角,荡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手掌收紧,有意无意地摩-挲掌心滑-嫩的皮肤,像没事人一样缓声道:“再睡儿,时间还早。”
许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腾得一下坐起身,被子随着动作顺势下滑至腰间,带着凉意的空气打在光-裸的皮肤上,许笙这才发现眼前更让他震惊的状况。
他眼眶欲裂地看着自己的上衣被掀了大半,随着他坐起来而松垮歪扭地垂下,他快速看向庄白书,发现那人只着了一件薄衬衣,前襟还是半敞着!
看着那人耀眼的、隐隐膨胀的腹肌,许笙感觉整个头皮都发麻。
“怎么回事?”许笙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抖。
庄白书劲韧的手臂拖着脑袋,没说话,他眼神往旁边一挑,许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圆润的指节有些犹豫地,最终掀开了被子。
突然,一股淡淡的不可言喻的味道,慢慢充斥进鼻腔,许笙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那股气血轰得上涌,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你昨天......”许笙喉结滚动,喉管干燥得发紧,咽得一路生疼。
“不是‘我’,是‘你’。”
庄白迅速打断他,晦暗如墨海般的眼睛盯着他,虽然他料到许笙第二天可能赖账,可真到了这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有点心中黯然,也幸亏自己留了一手。
庄白书一字一句地纠正他:“是你,昨晚对我做了难以启齿的事。”
许笙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被子下一片狼藉,昨晚细碎的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许笙记得庄白书来了餐厅,之后也不知怎么又在他的卧室里,他隐隐星星记得那人好像要走,之后......
许笙感觉一股凉意从脊椎一路蔓延至脚心,一股不祥的念头涌至心头,之后他们....做了?看这样子还是他自己主动的!?
许笙实在没法在这种情况下确认,他手腕有些发颤,暗暗打定了主意,就算他昨晚真的酒后乱-性,跟庄白书做了.....那档子事,现在他也绝对不能承认。
他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不记得醉酒后的事,不然几天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他拒绝了庄白书不也全成了毫无意义,那持续了数天的冷战也要眼看着付诸东流。
“抱歉,”许笙掸平自己狼藉的上衣,指骨不自觉捏着床单,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