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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越发庞大,两人甚至都睁不开眼睛,连上衣袖子和裤脚都已经渐渐湿润,他们一边艰难地前行,一边不停地喊唤着胡玲和许多多的名字。
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终于隐约地听到了回应。
两人精神一震,迅速朝着声源过去。
雨水倾盆般往身上浇灌,脚下的路也越来越滑,他们生怕声音会被埋没在暴雨之中,互相扶持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攀着山路,终于在五十米外的树根旁,看到了被浇得不像样的两个女生。
她们显然都有点吓坏了,头发被淋的贴在脸颊上,胡玲嗓子都有点哑,僵然道:“我....以为你们不会管我们了。”
许笙伸手扶着她,使力把她拽了过来,声音在暴雨中显得极不真透,嗔问道:“不是说在半山腰吗?”
“.......”
庄白书把许多多也拽了过来,四个人终于聚齐一处,开始调头朝着刚才来时的方向。
“其实我们快到山顶了,之后又迷了路.....”胡玲不敢去直视许笙的眼睛,嘟囔道:“你们来的正好嘛,半山腰会合也是一样的。”
雨水毫不停歇地拍在脸颊、身上,许笙没工夫跟她闲扯,在前面领着路迅速往下走。
暴雨这时滂沱迅猛,山路早已被冲毁殆尽,无论是树上和地面所见之处全是雾,能见度极低。
他们身上的一次性雨衣在这种暴雨下的作用几乎为零,几人都是穿的长裤,没走上十分钟,整个裤子连带全身都被雨水完全浸透,那种冰凉又黏腻地贴在腿上的感觉简直说不出的难受,腿根像被绑了两个水袋,不仅拖慢了几人的进度,更一点点地透支着他们本就不多的体力。
原本相同的路程,他们却要多走出一倍的时间,时间像被无限地延长放大,永无尽头般,每次艰难地迈步、每一次带着湿意的呼吸、每一次砰动的心跳,都像被渗入肌丝和神经般的疲倦与冷意无形地扼制着,几人无言地前行,两个女生被放在中间,庄白书走在最后,目光却时时刻刻紧盯着前面那个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到了一处低脚山头边,中间横着一道四五米长的木桥,木纹被雨水冲刷地有些湿黯,许笙这才确定自己没找错道,这桥是刚才他们上来时走过的那条。
许笙走在前头,胡玲紧跟其后,他刚迈步踩上底板时,木板却突然随着他落脚而咯咯作响。
许笙脚步一顿,隐隐蹙起眉,随即冲后面的人道:“咱们一个一个过。”
他抬脚迈上木桥,每走一步,那种木板挤压的吱呀声便一下一下地传入耳廓,庄白书脸色一惊,道:“许笙!别过去!”
桥不算长,许笙已经走到三分之一,庄白书反而不敢伸手硬拉他,眼睛却死死盯着许笙的鞋跟和桥面,心脏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
在那人胆战心惊的注视下,许笙脚下不疾不徐地穿过桥面,危险的声音始终没停过,许笙额上分不清是水露还是汗,接近尽头时迅速踏上了对岸。
“!....”
庄白书咽了一下口水,心跳仍剧烈不已。
胡玲眼泪汪汪地看着对岸的人,怎么也不肯往前半步。
许多多捏了捏她的肩膀,劝道:“别怕,许笙比你沉很多,他都没事儿你也不会有事的。”
胡玲拼命摇头。
“他在对面接应你,你要是害怕我们在这边也能拉你回来,别怕,嗯?”
胡玲哭丧着脸,最后终于是颤颤巍巍地迈步上了桥,她虽然体重不沉,可登山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却丝毫没比许笙小,一脚一声给她吓得泪水在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