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色将明未明, 窗帘外只有一丝亮光投进来,屋内的空气温凉又惬意。
庄白书缓缓睁开眼, 眼皮稍乏, 却觉全身神清气爽,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床边, 发现空无一人。
他一下清醒了不少, 腾得坐起身, 心里咚咚直跳。
下床后他连鞋都没顾上穿, 几步走到了客厅,客厅空荡荡的, 玄关上的鞋仍在。
他怔愣着,却觉厨房飘来一阵暖意,香气随之涌过来,浸绕着他僵硬的周身。
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橱壁旁, 庄白书盯着他的脊背,不可见闻地松了口气。
他几步走了过去。
许笙听到了他的声音, 转过头看他,笑道:“这么早就醒了?”
“嗯。”庄白书突然从后面伸手抱住他, 温热的胸膛紧靠着他的脊背, 英挺的下颌贴在他颈窝。
“什么时候起的?”
许笙道:“也没多久, 十多分钟吧。”
庄白书嘴角微微扬起, 膝盖紧贴着他的腿根, 狡黠道:“还站的住吗?”
许笙一怔, 脸色蓦然泛起红,昨晚被那人折腾了好几回,现在腿肚仍有点发软,他窘然道:“你还提。”
庄白书笑了起来,却还不饶过他,“是你自己说累了我才停手,现在看来,你还能下床做早饭,是我太心软了。”
“……”
俩人蜜里调油了半天,许笙见他光着脚,就催促他:“把鞋穿上,地砖凉。”
庄白书没有动作,却缓缓叹了口气,低沉的声音带了点鼻音,贴着他的耳边道:“要被你吓死了。”
“嗯?”
庄白书深吸一下那人身上的味道,顿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又走了。”
许笙突然心头有些发酸。
这种患得患失、担惊受怕的感觉,他曾比谁都感受的透彻,况且庄白书在整件事中又毫不知情,这几年下来他所遭受的煎熬和痛苦,他又何尝不懂?
他安抚似的握了握搂在身上的手,坚稳地承诺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庄白书哼哼两声,轻咬了一下他的耳侧,“再丢下我试试,我就把你绑起来,藏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让你离了我就不行,除了我再也想不起别人。”
许笙被刺激得睫毛微颤,却笑了笑,脸色殷红道:“这样也不错。”
庄白书脑袋嗡得一下,心脏砰砰直跳,他把人转过来,强势地抱起压到橱柜上,开始了清晨新一番的折腾。
他们两个一路走来太不容易,许笙从没想过能有一天,他还能像这样,与庄白书毫无顾忌地拥抱和温存,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虽坎坷又漫长,他终究获得了真正的救赎。
他们都还活着。
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代表无限的可能,就算明天就会天崩地裂,他也能和庄白书死在一处,人之所愿,莫过于此。
事情的因果和前世的周折,在此刻,说与不说,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他们悠闲地享受了两天,转眼周末就过去了。
现在不比以前,两人各自有自己的工作,要说同居,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徐梅的病没好利索,平时多少得有个人照顾,况且,他们两人的事,迟早要让徐梅知道。
许笙跟庄白书提这事儿时,那人比意料中的要更为激动,“你要带我去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