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庄严说话, 庄白书站起身, 把许笙扶回床上, 他走到门口, 低声道:“爸妈,出去说吧,他需要静养。”
庄严脸上古板的褶皱凝在一处,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没好气地走了出去。
庄白书随手关好了门, 他母亲赶紧摸上他的脸, 心疼道:“快让我看看, 他们都伤着你哪儿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没事, 妈, 只是受了些轻伤,是许笙救了我。”庄白书握住她的手,嘴唇隐隐地颤:“他帮我挡了枪,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儿了。”
庄母惊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他们还有枪?!”
庄白书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可是北京啊,天子脚下,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庄母脸色青白, 焦急地问:“警察那边呢, 有进展吗?究竟是谁要为难你们?”
庄白书面色阴翳, 抬眼看了一眼庄严, 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还不知道。”庄白书深吸口气, 语气中透着冰冷:“但不管谁是这件事的主谋, 他要是还不知悔改,不肯收手,最后一定逃不过相应的制裁。”
庄严面色沉肃,皱眉看着他。
庄母愣了愣,又说:“里面那孩子呢?他怎么样?”
庄白书心脏阵阵抽痛,他把许笙的情况又重复一遍,每说一个字,就好像有一巴掌掴在脸上,提醒着他自己有多废物。
“真是多亏了他。”庄母脸色有些凝重,犹豫了一下,道:“……我去看看他吧。”
“爸,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庄白书目光转向他,“在这儿说不合适。”他语气加重了后三个字。
庄严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忍住没发作,庄母进了病房,父子俩人一起往楼梯口走过去。
许笙没想到庄母会走进来,他连忙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不用,不用坐起来。”庄母扶住他的上身,“我只是来看看你,不必感到拘束。”
许笙有些尴尬,“阿姨……”
庄母温和地说:“你叫许笙吧?”
许笙有些发愣,点了点头。
“我记得白书上高中的时候,我见过你,”庄母笑了笑:“那时候白书有些早熟,从小就喜欢独来独往,不爱搭理人,像是对所有人和事都提不起兴趣,但那孩子却很喜欢你,就唯独跟你最亲。”
“我最开始以为他终于交到了知心的朋友,直到后来他毕业的时候……”庄母眼眸如水,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回忆起最深远的往事,“他姐要带他出国,他却突然向家里坦白,他有喜欢的人,还是个男生……”
许笙喉结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庄母温柔地笑了笑,忍俊不禁道:“他说他这辈子认准了你,谁也别想让他辜负你,他自己都不行。”
许笙心头泛酸,无言地听着。
“我以为这段感情只是他年轻冲动,一时兴起,可没想到……你们竟然坚持到了现在,一点都没变。”
“谢谢你保护我的儿子,我没法想象歹徒有枪,在那种情况下,你还会奋不顾身地护着白书,我想再亲密的爱人,也很难在那一瞬间做出本能的反应。”庄母脸上有些欣慰,温和道:“作为一个母亲,我虽然希望他能够组建家庭,结婚生子,但前提是,他自己能感到幸福,那个人是真心待他。”
“阿姨。”许笙心里涌上自责,他解释道:“白书他是为了救我才……”
庄母摇了摇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你们都还好好的,以后的路还很长,平淡也好,风雪也好,我希望你们永远陪伴着对方,虽然白书有很多地方不成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