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据人的身高、体重来判断辙痕的深浅,这是她那个后来当了警察的弟弟亲手教的。
铁柱没有说话,震惊得无法言说。
“柏哥居然没发现你。”
“他太不小心了!”
赵兰香抿了抿唇,没说话。
铁柱看着她那一脸“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模样,只好把她领了上去。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通顺子,让他把“贺松柏的婆娘”带上山。
让她看看柏哥有多辛苦,指不定还能劝地住他改行。
赵兰香爬了很久的山路,才走到一间农房。推开门,尖锐的猪嚎声几乎都要把耳朵震聋了。
“堵住嘴堵住嘴!”
“怎么没打晕就开杀了?让猪叫得这么厉害,你想大家一块蹲大牢吗?”
何师傅吼道。
另外一个杀猪佬惊恐地用手捂住了濒死的猪的嘴巴,两只手使劲地合上猪嘴,手被猪啃烂了也不在乎。
赵兰香视线到处逡巡,终于在角落里找着了贺松柏。
他跟别人一样,围着胶质围裙光着上半身,蹲着甩开膀子奋力地劈着粗大的猪骨。大砍刀落下,碎骨四溅。即便带着口罩,露出来的眉毛、头发上都沾了凝固的猪血,整个人宛如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发梢不住地淌下汗珠,他偶尔停下来腾出手拿抹布汗,旁边堆放的猪骨、猪头,叠在一起比他还高。
她感觉到鼻头发酸,忽然明白了昨天那一串猪肉是怎么来的了。
她用手捂住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