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塞了这么多布,我日日夜夜熬,熬到年底都做不完。大姐你能帮帮我吗?”
她说完之后,面上维持着微笑。
贺松叶闻言,思绪猛然地从伤心中拔.出来,她抹了把泪,舒了口气。
可能是打心底地还不愿意相信赵兰香胆子那么大,敢自己捣鼓这笔黑生意来干。贺大姐更倾向于这个善良的姑娘是给别人带进了坑里,现在想跳也跳不出去。
贺松叶没办法指责赵兰香,她干这个挣到的钱、用钱买的米粮肉菜他们都有份吃。她又有什么资格嫌弃赵兰香呢?她对这个姑娘是抱有歉意的。
贺松叶擦干了泪花,“要、怎么、做?”
“我,也会,一点,针线活。”
“但是,会得不多。”
赵兰香松了口气,把贺大姐拉到了缝纫机桌前,把她摁了下去。
赵兰香耐心地指着一个个零件介绍过去,手把手地教她学用缝纫机,拿了一块碎布出来给她车线。
贺松叶胆大心细,之前不会做衣服是因为完全没有女性长辈来教她,阿婆是自小要强根本不学女红,问她理学算术可能还一问一个准,让她做女红,她是最不耐的。那么对年来,贺松叶也就跟村里的女孩子胡乱学了缝补衣服。
赵兰香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教了她怎么缝好线,怎么裁衣服,笼笼统统地拣着常识教了一通。
她是学画出身的,后来离婚了她拾起了荒废的学业,转向了设计,自个儿开了一间小小的定制衣铺子,勉强糊口。下厨做菜只能算平常时的消遣,做衣服才是她上辈子唯一正经干过的事业。
赵兰香含笑地捏着贺大姐缝的一截衣袖,赞扬地道:“大姐你的手艺真好。”
“怕过不了一个月,你就能学会做衣服啦!”
贺松叶并不在意自己受到的表扬,只问:“这些、多久,能做好?”
她指了指赵兰香满屋子的布料,她很替赵知青担心,这些东西一直留在她屋里难保不被人发现。
赵兰香去做晚饭了,开口让她歇口气休息会,贺松叶浑然不闻,一直维持着佝偻着腰干活的姿势。她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裁出了布料,细致地折叠起来,放到缝纫机针下推动缝合。
赵兰香看着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担忧模样,心机犹还带着惊恐手里的活计却一点都没落下,她闷头闷脑地埋头苦干,令赵兰香有些忍俊不禁、心房又酸酸地涨。
虽然现在贺家穷,但她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