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个个都是小猪,宝贝得很,杀了多可惜。这是我去别的地方弄来的。”
羊包山的猪场被取缔了,连带着黑市的肉价一片混乱,要不是有四叔压着,恐怕猪肉都能飚出天价。反正赵兰香是吃不起了,一块五将近两块钱一斤的猪肉价,足足是门市的三倍。她周末的时候会赶着天不亮就去排队,买点猪肉打打牙祭。
贺松柏除了带了猪肉回来,还有一盆猪血、几斤猪下水,可谓是样式丰富极了。
赵兰香拎着这串沉沉的猪肉,眉开眼笑。她就喜欢样式丰富的各种猪下水,能花样百出地吃个遍。
“呀,你还买了肠衣回来,这么多猪肉,我腊点肠给你们吃吧,放一两个月都不坏,切了搁在饭里头蒸蒸就能吃,香喷喷的下饭得很呢!”
贺松柏点点头,以往过年的时候他最羡慕的就是大队里光景最好的那户人,年年挂在院子里晒的红红火火的腊肉。
下饭一蒸,香得他明明吃饱了,但却感觉整个年过下来肚子总感觉缺点油水。
他帮着对象切肉,在杀猪场干了快半年的活了,他的刀工也算不错,肥瘦均匀的雪花肉在他的刀下被切成薄厚均匀的片儿,让盐粒渍得更充分,更入味。
赵兰香把肠衣用盐粒清理干净,肉拌上酱油、盐、糖。豆蔻、丁香、大料、肉桂、花椒、姜切片捣碎成粉末,白酒拌入肉里,渍了一会灌入肠衣里,薄薄的肠衣被填得胖胖的,一截截的肥润可爱。
她用麻绳系好,她跟贺松柏说:“明天你去猪场的时候,拣点松木回来,咱不能把腊肠搁在院子里晒,不过用松木熏烤出来的肠味道更好呢!”
贺松柏被她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憧憬了起来。
他想象不出熏烤的腊肠是个啥滋味,他这辈子甚至都没尝过腊肠的滋味呢!不过他第二天却是依言去砍了一截松木回来。
赵兰香用它稍微熏烤了一会腊肠就熟得差不多了,腊肠的油滴下来,松木刺啦刺啦地响,油滴迸溅出花来,肉的香气拌着松木的清香,混合成一股独特的滋味,香得贺松柏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赵兰香把腊肠分成两股,一半用松木熏烤,一半搁在柴房的窗边企图冬天微弱的阳光能晒晒它,清风吹干它。
她拍了拍手,“今晚可以切点腊肠来下饭吃。”
她擦了擦额间渗出的汗,问贺松柏:“过年你想不想吃点火锅?”
“好像过几天大队就要杀年猪了。”
杀年猪是农村一件天大的喜事,农村是没有肉票发放的,也就不像城镇居民每月能买点猪肉吃打打牙祭。大伙从年头盼到年尾,就指望着大队分点猪肉尝尝肉味。翘首盼着,不知多期待杀年猪。
贺松柏咧开一列洁白的牙齿,笑容跟山泉似的纯净。
“我吃啥都可以,不挑食,你来做决定就好。”
两个人就像一家之主的小两口似的,有商有量。
赵兰香做下了决定,等大队里分下猪肉来,她就来做口十里飘香的红油火锅,火辣辣红通通,吃得人热汗淋漓,痛快又满足。
晚上,赵兰香切了一根腊肠蒸饭,又把猪腰切成花,做了酒香花腰子。锅里的饭还没做好,蒋丽就来了。
蒋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哎,趁着饭点来找你,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她澄清似的摆摆手,“事先说明,我可不是故意上贺家来找你的。”
自从赵兰香说过尽量不要来贺家之后,蒋丽也不爱往这边跑了。同时她又在县里的黑市找到了一个倒爷,那倒爷手上总有好吃的零嘴儿、肉食,她每天都能吃上好吃又可口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