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被你诓来的,你要是不敢去,咱们今天就回去算了。”
贺松柏淡定道:“我不怕,天塌下来还有你四叔顶着。”
“以前何师傅跟我透露过,这两个工厂曾经过来问过要猪肉的事,不过他没敢接话。这块肥肉咱们不吃,我都睡不着觉。”
冶钢厂和煤炭加工厂的工人都是干重体力劳动的,得吃点油水才有力气干活,肚子里没点油水干重活熬人。因此食堂常常费尽心思给他们加餐。但是每个月份额里的猪肉难以支撑他们顿顿吃肉,采办常常通过各种途径买肉。
但肉票哪里是这么好凑的,工人想吃肉,食堂买不够肉,这时候免不得去黑市偷偷购入一点补充库存。
这隐秘的事已经变成了食堂骨干烂在肚子里、秘而不宣的秘密了。
李忠道:“能谈得成那敢情好,咱们以后也不零售给那些倒爷,生意做得更稳妥。”
贺松柏给李忠正了正衣领,挺起腰杆,“记住了,态度要冷一点,语气要傲一点,自信一点,他才不敢质疑咱。”
“等会看我表情的。”
于是李忠二人去了冶钢厂食堂部采办干事家中,得到消息的石干事早早把家人打发出去看电影,他做了两个小菜来招呼人。
李忠和贺松柏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活灵活现。
李忠提他们有猪肉的途径。
贺松柏捂住李忠的嘴,道:“你别听他的胡话,喝了两杯马尿都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了。
这年头干啥都是要命的,冒险挣钱有几条命享?何师傅说以前应过你的那些话就当做耳边风听听,咱今天来是来石干事这提醒提醒的,你不要多想。”
何师傅要听了贺松柏这番话,指不定得气得跳进棺材。他哪里有派贺松柏、提的又是哪门子的醒。
贺松柏又说了一通话,一碗碗地给人满上酒,就这样石干事被他灌得已经是三分醉了。
石干事慢慢地说:“猪肉我们要,是想要的。”
“这年头不吃饱肚子谁给干活,个顶个的懒,厂子效益年年下降,N市全国排倒数,经理年年骂工人,骂食堂,归根到底还不是就指着碗里那点粮食?”
“钱我们是有的,你们说说怎么找路子吧,我感激你们。”
李忠肚子里还准备了一堆台词的,顿时跟关了闸的堤坝一样,奇妙地堵得慌。
英雄无用武之地!
贺松柏于是掏出了手提皮革包里的“责任连带书”,让人签字摁下了血红巴掌。
“这件事天知地知,我们仨知,万不可第四人知。”
石干事浑身发热地点下了头。
……
赵兰香守在城里的老乡家里,到了饭点,老乡招呼她吃饭。
她心里担忧着贺松柏他们,没啥胃口,只站在筒子楼下一直等着人。夜幕降临,万家灯火亮了起来。有别于不通电的乡下,城里很多人家早就用上了电灯泡。
暖黄的灯光,映入她的眼睛。
很久之后,筒子楼下传来单车叮叮的车铃声,高大的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呵了一口气,“饿不饿?”
“我带你去饭点吃饭。”
贺松柏推了李忠下来,拍了拍自个儿的单车后座,把对象拉上了车。他一路骑着车,带着对象兜风,朝着国营饭店驶去。
他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的掩饰不住的愉快,“香香,我的猪仔卖出去了!”
“以后这里、这里的工人,都得吃我的养猪场里产出来的猪肉。”
贺松柏用下巴稍微冲着某两个建筑,指了指。
夜色太黑,赵兰香努力地打量着。
她兴奋地嗷呜了一下,使劲地拧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