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是件可大可小的事。症状严重的会致死, 情况轻微的, 一般是发痒出疹子。傅曼柔也不想要秦甜蓉的命, 她只是想让秦甜蓉因为过敏进医院,请个长假, 错过这一次的升职机会而已。
要是还能因为这个推迟婚礼,手上再留个丑陋的疤痕, 那就更好了。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毁容她是不敢了,但如果能毁掉秦甜蓉的第二张脸, 让她再也没办法笑得那么刺目,傅曼柔觉得,也足够了。
就不信还有男人能对着那么恶心的手,不觉得反胃。而他一旦表现出任何不适,对秦甜蓉来说, 都是二次打击。
至于过敏后,作为好同事, 她当然要好好地安慰对方了。要让秦甜蓉知道, 她也很愧疚, 也没想到大酒店的手绘颜料居然会这么不靠谱。她只是看到网上大家都在弄,想跟个潮流而已。而且这花纹这么好看,寓意又好,想把最好的祝福传递给秦甜蓉有什么错?有错的是酒店。
海娜纹身最近一段时间非常火, 酒店里就只有一个手绘师, 来纹身的人却很多。哪怕这会比较空闲, 不过傅曼柔把这纹身说得那么好,再加上看例图,纹身也确实好看,于是有不少和他们一起来的同事,都打算画一个。反正最久几个星期也就会褪色,不会有什么妨碍。
几个同事,有的想染黑色的,有的却喜欢橙棕色。人一多,手绘师忙乱之间,就记错了。
傅曼柔原本是能发现的,但她这会满脑子都在想,出事后应该要怎么善后,怎么推卸责任,她想得有些入迷了,也就没看到手绘师记错了颜色。
先画的是傅曼柔,手绘师蘸上颜料,从她的小臂开始画起。在膏体干掉脱落之前,两种染料的颜色其实肉眼看起来差不多,傅曼柔也就没注意到不对。
正宗的手绘一般比较繁复,要画七八个小时才能完成。但在这里,大家都只是玩,谁也没那个时间等这么久,所以只是简单地画画,十几分钟就能完成一个。傅曼柔直到画完了,也没感觉到不对。化学试剂的灼烧没那么快反应,她笑着让开了位置,让秦甜蓉来。
秦甜蓉没选复杂的花纹,主要是怕到时候不好搭配婚纱,于是就只是在手面上,画了个类似手链带戒指的图案做装饰。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酒店里突然喧杂了起来。
“我儿子在你们店里画了个纹身,回去后就成这样了,医生说他以后就是好了,也会留下永久性瘢痕!”依稀能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保安的阻止中这么说道。
“男孩子?男孩子怎么了,男孩子就不要外表了?他现在这样,以后怎么讨老婆?”
“老不老婆的也就算了,那是以后的事。”女人声音尖锐,说到后面,几乎破音了:“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什么时候能好都不知道。他每天都要打抗生素,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们酒店就这么一句不知情敷衍我?”
“颜料里有化学品你们为什么不提前说明?提前说明了我还会明知道有危险,却让我儿子去做?本来只是小孩子一时新奇,觉得好玩,要是知道有这后果,再好玩我们当父母的也肯定会阻止。敢情伤的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当然不心疼了!”
“化学品灼伤,手臂上全是水泡。我儿子被折磨得天天喊疼,一直睡不着觉,吃也吃不下,人都瘦脱形了。医药费又高昂,你们现在轻飘飘甩一句,对不起,然后说不是你们的责任,就想把事情揭过去了?”女人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手绘区:“这个害人的摊子居然还在这摆着?!”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过去,把放在小桌子上的手绘原料和画笔全砸了:“害人的东西,害了我儿子还想害别人!”砸完桌子上的东西以后,女人又把桌椅全都推到,要不是手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