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兄弟这样对待,原本一言不发的中年人,此时不怒反笑,左右看看周围关注的人是越来越多,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该当面锣对面鼓,那都拉出来说清楚。
扯开嗓子:“各位罗县的父老乡亲,大家都来听听看,也给评个理。”
万万没想到,原本看起来好像应该是处于理亏状态的中年人居然来了剧情反转,反而是站出来要大家评理,如果这人脑子没出问题,那这就必然是大有新闻可挖。
正好是有这句话打底,周围原还有所收敛,只是隔着老远看热闹、看笑话的人,大家都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就连医院门卫也闲不住,慢步往人群中走来,嘴里说着不要围观,但实际也就做个样子而已。
这人群一旦围上来,其它几兄弟显然有些不乐意,他们脸色变了。
“老三你什么意思,咱自己家事儿,非得拿出来让人笑话,你不要脸皮,我还要脸皮,咱爹年轻时候也是十里八乡的体面人,你这是要把他的脸都丢尽吗?”
充当好人的老幺,他这时候也是急了,三哥怎么能这么干,简直太丢脸。
“怎么,你这时候知道丢脸?你要知道丢脸,之前为什么自己坐在王启年家里吹牛打牌,让七十多岁的老父亲大中午还在田里给你家育秧苗,要没事那档子事,会累的摔倒在田里,以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此时,老三的嗓门甚至比之前老二还高出几度,而爆出的料则是让围观群众大呼过瘾,震惊!怎么会有这种当儿子的。
啧啧...
眼看自己被如此诋毁,老幺也不能淡定了,他知道,要是自己不回应解释一番,往后肯定别想在老家这带混。
眼睛一红:“我这也是迫于无奈,当时王启年那里打牌,我赢人家那么多,其它三家又都不准我下桌子,说是得要赢回去,你说大家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还能怎么办?”
说到激动之处,整个人都是面红耳赤,甚至还口干舌燥,伸出舌头舔舔嘴皮润一下,然后继续。
伸出双手,以右手背同左手掌心之间互相拍打,不同于鼓掌的模样和效果,这种手法则是体现出一种深深地无奈与无力感。
“而且当时嘛,我也让郑红去给爸说了,让他不要冒着日头干活,但他又不听,非得要继续做,还把郑红给骂了一顿,说是年轻人太娇气,把人都给骂哭了,那大家说,这能全部都怪我?”
哎,这个听起来好像又确实情有可原,毕竟川省这边牌桌子规矩就是如此,不好整啊!
围观群众有些不好说,各自开始交头接耳,似乎还真有种法院陪审团的既视感,都感觉这几兄弟之间的问题是大有乾坤,怕是内幕不少,还不能妄下决议,且是慢慢看。
大嗓门的老二这时候不说老三了,既然要说起老幺,他也同样一肚子的气,四个兄长早早就跟爹妈分家,就他老幺一家还和爹妈合在一起,现在出问题,又要找到几个兄长分担,凭什么?
“不怪你?那你就说平时两老人给做了那么多活,挣了多少钱,这次还是帮你家干活才摔倒,那医药费是不是得该你承担起来。”
说完,大手一挥,两步走出人群,很有种随便你们闹,我再也不管的意思。
眼看都挥袖子走人了,而且还是在针对自己,老幺真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还在意什么长有尊卑,直接破口。
“陈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承认是在给我家干活时摔着的,但前面治病,我把家里下半年的口粮都拿出去卖掉,两口子下半年还不知道吃啥,前几天我特么又去医院卖血凑钱,现在都全部花光,还让我怎么办才行,说说吧?”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