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画纸上描绘着男人的肌肉的线条,优美而流畅。
手臂上的肌肉在打鸡蛋的动作时,会有着细微的力量感,这个人体上的小细节,陶酥非常精确地捕捉到,并且十分传神地画了出来。
肩膀上的肌肉偏厚,但是,这个地方的肌肉,穿上衣服之后就看不明显了,蔺平和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明明……他只在她面前脱过一次上衣而已。
除此之外,他的上半身每一个细节,陶酥似乎都记得很清楚,这个事实确实让他意想不到,并且感觉十分欣喜。
原来,自己在她的眼里和笔下,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蔺平和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次,他只是在陶酥收画的时候,瞬间性地扫过了几眼而已,只能隐约有一点点轮廓上的印象,细节是一概不清。而这一次,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只不过……她画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复杂的目光望向捂着脸趴在桌子上的小姑娘。
她像某种小动物一样,将自己的脸全都藏了起来,然后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并且发出略带闷闷的感觉的细微声音。
蔺平和甚至担心,她会因此喘不过气。
陶酥觉得,自己以后应该是没脸再见蔺平和了。这种画让当事人看到,可能会被当成变态吧?
不,应该是一定会被当成变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陶酥将自己的手从下巴底下抽出来,然后双手合十,放在脑袋前的桌子上,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歉意。
但是,她却不敢抬起头看他,只能用委屈巴巴的声音对他说:“你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蔺平和看着他,不由得暗自感慨,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特别是,搞艺术的女人,更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明明刚才还气呼呼地瞪着他,并且因为各种原因掉眼泪,看得他那么心疼,现在居然秒变小可怜,请求他的原谅。
可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蔺平和心里所有与她无关的情绪,统统都压了下去。
“我没有生气,所以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蔺平和十分坦然地这样对她说道。
闻言,陶酥停止了不停地晃着手求饶的动作。
就这样僵了几秒之后,陶酥又迅速地抬起头。细碎的黑色发丝,黏在了她染上了绯红色痕迹的小脸上,浅灰色的眼眸无比认真地看着蔺平和,并且认真地向他询问道:“你真的没生气吗?”
“真的,”蔺平和点了点头,然后抛出了自己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你会画这张画的原因。”
“我……”陶酥欲言又止,浅灰色的眼珠来回乱飘,不敢直视他。
因为,他这个问题问得太过尖锐,让陶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直接说,“因为我是一个变态”吗?
可她真的不是变态啊!
她真的……只是……非常喜欢……画他……而已啊……
陶酥垂着头,然后不着痕迹地把自己整个人往椅子外面挪了挪,似乎这样可以与他距离远一点。
蔺平和看着她慢慢地挪着自己的样子,那些细微的距离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差别。但是,他在看到她想要距离自己远一些时,却觉得不能接受。
他只是问她一个问题,又没有要吃了她,她干嘛努力地远离他?
思及此,蔺平和就伸出胳膊,用手拽住了她坐着的那个椅子。稍一用力,就将她连人带椅子拽到了自己身边。
紧接着,两个椅子就这样瞬间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