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地的尸体,嗅着空气中那几乎化不开的血腥味儿,提刀而至的花君候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却是渐渐冰冷下来。
冰冷的目光凝注着苏玉楼,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枯瘦老者趋步上前,细声低语道:“教主,就是此人闯进总坛,杀了我教不少部众,不过此人武功极高,你千万要小心啊。”
花君候目不转睛,缓缓抬起了手,做了个“退下”手势。
枯瘦老者见状,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的退至一旁,凶狠怨毒的瞪着苏玉楼。
苏玉楼懒得理会他,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当代的魔教教主。
瞧了一阵后,苏玉楼叹道:“我来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迟迟不见魔教教主的踪影,还以为你做了缩头乌龟藏起来了呢。”
花君候冷哂道:“缩头乌龟别人做的,我做不得,倒是你,马上就会成为没命鬼。”
苏玉楼挑了挑眉,讶异道:“你说我会死?”..
花君候道:“自然。”
苏玉楼摇头道:“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今夜我们两人之间或许真有一个人会死,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换而言之,也就是你了。”
一干魔教高手闻言,纷纷怒目而视,破口大骂。
花君候沉默少顷,忽地放声大笑起来:“好大的口气,阁下不妨报上命来,且好让我知道你是那儿来的狂徒!”
“对于将死之人,我多少还是比较宽容的。”
苏玉楼淡淡道:“苏玉楼,记住这个名字,到了阎王殿上,阎王问起是谁杀的你时,可别报错了名儿。”
花君候神色微讶,这个名字,他自然是听说过的,上官金虹这样不世出的枭雄人物,便是折在了此人手里。
“你不在中原逍遥快活,为何到我教总坛来杀人闹事?”
苏玉楼悠悠道:“我对你们魔教的十大神功,以及大悲赋十分感兴趣,来了这里,忽然又想坐坐魔教教主的位置,料想这两样事儿,你们是一样也不会答应的。”
面上泛起一抹讥嘲冷笑,花君候缓缓说道:“所以你想硬抢?”
“你可以将这种行为理解成是黑吃黑。”
谈笑间,苏玉楼视线下移,瞧了一眼花君候手中的刀,又道:“好了,这些话我是早晚都要说的,如今话已说完,尊驾且请亮刀吧。”
花君候扬起弯刀,抚了抚刀锋,幽幽道:“我的刀法突破桎梏,本来就是要饮血开锋的,阁下一代高手,既然急不可耐的想要以血喂刀,我岂有拒绝之理?”
弯刀好似通灵一般,轻轻颤动起来,“嗡嗡”鸣响,仿佛在回应着花君候的话,
刀本无魔,魔由心生,天魔附身,心魔附刀,变化如意。
刹那之间,花君候手中的弯刀已非寻常顽铁死物,它有了魔性,更有了生命,恍若一个刚刚诞生的恶魔,急着汲取鲜血,掠夺生命,化作它成长的养分。
丝丝缕缕的刀气透体而出,冰冷,肃杀。
苏玉楼抖了抖衣袖,鱼肠短剑从袖中滑落,落入他的掌中,剑身瞬间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除了花君候以外,已无一人能够看清苏玉楼掌中之剑的形状,甚至分辨不出他的剑是长是短,是锐是钝。
清霜月华好似被剑光牵引,缓缓凝聚于剑身之上,萦绕不散,剑气亦如水波荡漾,弥散开来。
剑气,刀气,无形之气,激烈碰撞着,一时间,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响彻虚空。
枯瘦老者面色微变,这已不是他能插手的战斗了,若是强行插足其中,无异于打破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