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抚着长髯,微微笑道:“昔年‘绝灭王’楚相玉以这两门武功横行天下,罕逢敌手,正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而像这种绝学秘籍,唯有侯爷这种武功盖世的人方可匹配。”
“这两门武功传闻是楚相玉的绝学,太师竟然能够弄到手,倒也难得。”
收回目光,不再去瞧那让武林中人垂涎三尺的两卷秘籍,苏玉楼重新将木匣阖上,说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太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侯爷是圣上的救命恩人,又是圣上身边的红人,特许随意出入宫廷,觐见面圣,这份恩宠,即使老夫也有所不及呢。”
半是感慨,半是吹捧的说着,蔡京忽地面色一肃,正色开口。
“圣上这一次建立‘藏镜人’组织,事先对老夫未曾提及半字,事后也对老夫三缄其口,不肯透露半点信息,老夫......唉,心中甚是忧虑啊。”
苏玉楼挑了挑眉,诧异道:“忧从何来?”
饮了一口美酒,润了润喉,蔡京徐徐说道:“老夫所虑者有二,一是这个组织十分神秘,直属于圣上,内部信息不为外人知晓,且权限十分庞大,倘若为宵小把持,于江山社稷而言将是重大隐患。”
“二来这个组织的成员绝大部分是由江湖中人组成,这些人身怀绝艺,自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素来目无王法,百无禁忌贯了,就像是剑之双刃,既可伤敌,亦可伤己,不得不慎重考虑啊。”
苏玉楼闻言,心底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这算什么?
与老蔡你借着新法的名头,大肆收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卖官鬻爵,把赵宋王朝搞得乌烟瘴气而言,这点“子虚乌有”的隐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沉吟少顷,苏玉楼微微蹙着眉头,说道:“太师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太师说这番话,怕不止是向我倾诉隐虑忧患这么简单吧?
蔡京抚掌大笑道:“老夫这点心思果然瞒不过侯爷,也不拐弯抹角了,老夫正是向从侯爷这里探听到一点关于这个组织的内幕消息。”
苏玉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恐怕要让太师失望了,圣上固然对我照拂有加,但关于藏镜人的事儿,我是一点儿也不知情,更不想知情。”
“圣上封我为逍遥侯,顾名思义,人生在世,何必营营扰扰,得逍遥时且逍遥,除了武功以外,我也无所它求,醇酒,美人即可。”
蔡京眯了眯眼,他生性奸险多疑,即使至亲之人也不能完全推心置腹,以己度人,对于苏玉楼的话,他至多信了一两分。
近来赵佶已逐渐疏远于他,许多事情独断独行,不再与他商谈,这令蔡京心里生出了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深吸口气,蔡京附和着说道:“侯爷说的极是,人生苦短,又何必自寻烦扰,也罢......今日难得与侯爷会晤,咱们不谈公事,国事。”
就在这时,蔡京随行的五人之中,身材高瘦,浑身充斥着强悍霸道之气的男子插口说道:“太师,小人有话要说。”
“你说。”
蔡京怔了一下,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高瘦男子双目灼灼生光,逼视着苏玉楼道:“顾某听闻数日前,侯爷孤身一人敌住了雷损,狄飞惊,苏梦枕以及他的两位结义兄弟,救走了迷天七圣盟的关七,顾某师兄弟几人嗜武成痴,想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向侯爷请教一番。”
苏玉楼笑了笑,他就知道这次宴会不仅仅是喝喝酒,看看舞,聊聊人生这么简单,归根究底还是要动手。
“放肆!”
蔡京勃然怒斥,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待到怒气平息后,转过头来,朝着苏玉楼歉声开口。
“下面的人欠缺礼数,侯爷勿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