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在响个不停,于林到这时候了,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如果她是那种玻璃心的人,吵完架到现在过去了一两个小时,早想不开寻死人都没了,现在打这个电话来找她又有什么意义?
苏文若气就气在这里,既然在意她,为什么不拦着她出门,或者她出门之后跟着,甚至也可以不跟着,至少应该早一点打电话找她,才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在意。
明明知道于林是很在意她的,却依然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过多在乎,总是无法释怀。
她把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扔回了包里,结账起身,匆忙往小常的那个包厢走去。
抬手正欲推门,透过玻璃看进去里面忽闪着昏暗灯光的小包厢,小常已经倒在里面的沙发里呼呼大睡。
包厢里面那些人,不是她的朋友,没一个是她认识的,就这样闯进去显然不合适,她只好很失望的先离开。
出了酒吧大门,没有了吵杂的音乐,瞬间清静了不少,却因为里面的噪音传导入了中耳受到刺激,带着惯性的轻微耳鸣。
手机还在执着的响,她接起来放到耳边,于林的声音有些焦急:“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
苏文若看了看眼前的环境,觉得不方便说在酒吧,有气无力的说:“街上。”
听出来于林的声音带着明显不高兴:“地图发给我,马上过来接你。”
她凄苦的居然想笑,下大雨她浑身湿透躲在地铁站,进退不能的时候,求着学生小哥的手机好不容易登录了个微信,给他发信息让他来接一下,他嫌雨太大,让她自己等到雨停再走。
现在,因为怀疑她,居然要地图,说马上来接。
她沉声说:“不用!”
挂了电话,自己蹲在了路边,双手捂住耳朵,希望这种耳中沙沙作响的感觉尽快消失。
她感觉好凄凉,现在居然连来酒吧喝个酒,都跟个做贼的一样,生怕引起于林的不快。
耳鸣的感觉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她蹲了几分钟后,慢慢适应了环境,便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已经深夜了,今天一大早从乡下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回到羊城,再遇上这些事,如今已是凌晨,再不回去,于林还不知道会怎么怀疑她。
上了车,赶紧摇下了车窗,她怕自己喝了酒,再闻车上的味道会吐出来,吹着风空气好很多,起码不会反胃,但是据说喝酒后的人吹风其实是不好的,因为会头痛,脑子有些晕,她一时记不得这话是谁跟她说过的。
出租车翱翔了一段路,大晚上就这点好,车少,不堵车走得快,不会突突停停的加速她晕车。
路过一处环境清幽的路段,本能的回头看去右边大树掩映下,路灯齐放的一条干净整洁的小路,那是拐进帝景苑的。
这才想起来,是那个人跟她说,喝酒不要吹风。
忽然没来由的一股冲动,对前面的司机喊:“停车!”
司机很配合的停了下来,苏文若付了钱下车,出租车很快开走。
一个人缓缓的往回走,来到那条小路的路口,慢慢的走进去,走了一小段停下来,望着里头的昏黄路灯下的深处出神。
她不敢再往里面走,想就这样看几眼就走,虽然被大树遮挡着视线压根连帝景苑里面的一栋高楼都还看不见,但只要看见这条短短的通往帝景苑的路,就觉得心里会有一丝暖流。
苏文若知道自己以后也不可能会再进去那里了,她缓缓的转身,看完了,该走了,以后路过这里,就是真正的路过。
忽然一道车灯从她身后照射过来,是从里面开出来的车子。
她没有回头,慢慢的走去大马路边,想再拦一辆出租车回家。
身后的车子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