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
至今为止,他听不止一个人说过,黄金之乡是一位史诗的所有物。
那……到这就差不多完蛋了,正主已经找上门了。路奕很希望能把那本古书撕一遍,因为它走之前,信誓旦旦表示它已经把所有仇恨拉走了。可结果呢?人家亲自过来了……
路奕尽可能去克制恐惧,以冷静的方式寻求转机。
如果是靠交谈,表达歉意,谢罪……都不好主意,那会马上就决定立场。比起这些来,还有更应该做的事,比如——他将《绘翼法则》翻到了下一页,并保持沉默。
“很有趣的想法。”普露托偏着头,不知是在评价路奕,或是评价书本。
路奕鼓起人生的所有勇气,问道:“我该如何尊称您?”
“目前,你可以叫我阁下,大人之类的,也可以直接呼唤我的名字,我并不介意这种事。但一星期之后,你就可能要喊我主人了。”
“普露托阁下,我要向你道谢。”
“为什么?”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
“我们曾无意间闯入了您的一间宝库,一只财富之魂为了捍卫您的财富,不幸跟随我们离开了宝库,为了自卫,我们击杀了它。”
路奕调整了呼吸,继续说——
“那只财富之魂的黄金之眼,保护了太阳靴避难所整整数万人的性命……我要替那时的所有人,还有我自己,向您表达感谢,是财富之魂,还有您庇护了这些性命。”
听完路奕拼死编出的漂亮话,普露托瞪着双眼,几秒后,她有些难为情地说。
“嘿……好像还挺有道理的,那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恕我冒昧,为什么一周之后,我就该称您为主人?”
黄金之乡的主人,用理所当然的态度说:“因为到时候你们拿不出补偿,我就要把你们收编进宝库。作为我的藏品,你就应该这么称呼我。”
“因为窃用了您的威名?”
“对。”
顿时,他的心凉了半截。
现在去追悔莫及已经迟了,眼下能期待的,就只有祈祷狱卒能发现不对劲,然后上来和史诗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决战,估计十色城要被炸成废墟?
普露托几乎洞穿了路奕的心:“你在期待着,那具人偶容器能上来帮你?还是翻到下一页吧。”
看来这也行不通……透过对方的语气,路奕消沉的理解了这一点。一位货真价实、声名远扬的史诗,哪怕态度亲切又柔和,可藏着的却是不可动摇的恐怖。
路奕翻了书页,试着说:“您要的补偿?”
“一星期时间,去凑三十一万枚金舍客勒,那样咱们就还是朋友,下次我可以帮你翻书页。但凑不齐,你就只能永远替我翻书页了,还得称我为主人。”
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让路奕感觉不到生存的实感。
“不是死吗?”他忍不住问,也许是认为这更轻松。
“借了名头而已,还不至于用死亡来惩罚你们……而那本古老的魔法书,在借用黄金之乡的名声时,应该是认为我还会睡个一千年,不会突然醒来,发现它的小机灵。”
“可您醒了?”
“是的,我醒了。”她的瞳孔头一次从书上挪开,转向路奕,“被命运唤醒了,或者说,被厄运所唤醒,这样你更能理解吧?”
原来,所谓的厄运正悄悄等在这里……惹上了一位史诗——即是壳之世界的最强者,这厄运的份量可真够足的,路奕合起了《绘翼法则》,双肩有些无力地下垂。
“借用黄金之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