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是王家老太太的九十寿诞,帝都有名有望的人家齐聚一堂。一是王家百年名门,老太太女中豪杰,人人都要给个面子;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大家都是冲着老太太的外孙邵斯年来的。
邵斯年是邵氏集团的掌舵者,商界不可复制的传奇。
他今年三十有二,却尚未婚配,王老太太想借寿宴相看一下各家未婚的闺女,给外孙挑个媳妇儿。
王家大宅里,姹紫嫣红开了一片,都是冲着邵家夫人的头衔来的,不过碍于邵斯年的名声,不敢太明目张胆。
而且,大家都还拿不准邵斯年到底什么个情况
——他不近女色,但也不是基佬,因为他也不近男色。
大家都猜他阳痿、早泄、或者不举……总之就是这方面有问题,好不容易王老太太开了口,大家一窝蜂的过来,想要探探口风。
邵斯年并非不知道传言怎么说他,不过他懒得解释,甚至觉得这样挺好。他有洁癖,尤其厌恶和人有肢体接触,刚好清净。
不耐烦应付这些莺莺燕燕,更厌烦别人试探他那方面的问题,邵斯年觑了个空当溜出来,到后院墙边透气。
刚抽出一支烟,就听见背后的院墙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他扬眉,小偷吗,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行窃,接着便想,安保也该换换了。
一回头,有东西从墙外扔了进来,落到草地上,仔细一看,竟是一双高跟鞋,接着院墙上便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
今夜月光如练,清亮如水,不远处的宫灯朦胧,映着树影婆娑,女孩的脸又白又透,像质地极好的硬玉。
她看见自己似乎有些惊讶,微张着嘴,一双乌黑的眼睛落满了星星,样子竟然有些可爱。
邵斯年捻了一下手中香烟,不急不慢的叼到唇间,拿出火机点燃,他轻吸了一口,等着女孩惊慌失措的从墙头上掉下去。
谁知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不仅没撤退,反而轻巧的跃上墙头,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她手里拿着小黑包,包上挂着一个粉色的小兔子玩偶,穿着一条小黑裙子,下摆不到膝盖,两条雪白修长的腿垂下来,赤着脚,一晃一晃的,歪着头冲他笑。
她伸出手,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偷翻人家院墙被抓包的窘迫和害怕,说:“喂,你扶我一把,太高了我不敢跳。”
声音软糯,娇嗲得恰到好处。
邵斯年把玩着手里的火机,没答。温和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往下,最后落到赤|裸的脚上,微微一凝。
念念固执的伸着手,面前的男人高高瘦瘦,大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长相,烟头红点闪烁,倒是隐约看到阴影里的人戴着一副眼镜。
只有一只拿着打火机的手暴露在月光下。银色的机身在他掌心翻转,晃动着清亮的月光。更显眼的却是那只手,指节修长,清瘦白净,煞是好看。
“快呀。”
见他没有动作,念念出声催促。
她手腕上戴着南红手串,浓郁的红更衬得小手雪白纤巧,指如葱根,指甲圆润饱满,泛着润泽的光。
邵斯年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动了,只抽了一口的烟被他用手指掐灭,火机放回裤子口袋里,指尖摸到一条手帕,迟疑了一下,光着手抽出来。
他上前两步,走到墙根下,终于露出清癯俊雅的一张脸,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遮住过于犀利冷漠的视线。
他既没问她姓甚名谁,也没问她到此有何贵干,只把手往前一伸,静默等候。
念念毫不客气的弯腰把手搭上去。手指相触的瞬间,一股隐密的电流沿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