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 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念念的手很快凉了下来。
她身上没力气,不想动, 窝在谢峋怀里,像一只懒惰的猫咪,眯着眼睛,似乎还带着惬意。
谢峋拍她:“起来,当心着凉。”
念念摇头:“我好累,不想动。”
小巷子狭窄幽深, 车开不进来, 这里距离停车的位置大约有两百多米,念念不想走。
谢峋:“你准备在雪地里睡一夜?”
念念笑嘻嘻的抬起两条胳膊,“你抱我过去。”
他手受伤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抱她?
谢峋瞪了她一会儿, 死丫头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笑嘻嘻的等着他屈服,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转身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我背你过去。”
男人的背宽阔有力,在这样的雪夜里, 沉默无声。
念念悄悄的笑了一下, 双臂勾住他脖子, 腿缠上他腰, 扒了上去。
谢峋左手用力,把她往上托了托,站起来往外走。
他出来得急,穿得并不厚,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裳,念念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温暖的体温,有力的背部肌肉,还有……
念念满足的叹息一声,还有碎片传来的呼唤。
两百多米的距离,谢峋走了很久,他右手暂时不能用力,走两步就要停下来调整一下姿势,平整光滑的雪地里,留下一行深深的足迹。
念念很不安分,趴在他背上晃来晃去,一会儿揪揪他的头发,一会儿咬咬他的耳朵,一会儿又舔舔他的后颈……
谢峋被她闹得没辙,站定,恼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下来。”
念念一点都不怕,反而在后面动得更厉害,凉凉的小手还往他衣服里伸,故意冰他。
她坏笑,嗓音里却满是委屈,开始秋后算账:“我去医院找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谢峋抿着唇,气得喉咙里血腥味直冒。
她在婚期前三天的时候,给他一份和谢佳航结婚的证书,在婚礼上叫自己爸爸,婚后和谢佳航一走就是一个月,她还敢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理她。
念念光明正大的打小报告,“你们科室的护士还指责我,说你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了,我哪儿哪儿都不好……”
谢峋喉头微梗,哑声道:“我那段时间总朝他们发脾气,他们迁怒你了,对不起。”
至于为什么总发脾气,他没说。
念念不理他的解释,继续翻旧账:“我给你烤了牛排你不吃,去吃别人烤的。”
最讨厌的是,别人烤的还放了那么多黑胡椒。谢峋明明讨厌吃黑胡椒。
念念翻旧账的时候,两人总算走到了车前。
谢峋把她放下,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自己进了驾驶室,插上钥匙,发动,然后回眸看她。
“念念,”
明明是陌生的名字,他叫出口却觉得仿佛叫了一辈子,没有一点生涩和勉强。
“我吃了你的,没吃她的。”
念念走后,他让那个女人先走,自己留下来一点点的吃完了念念叫人送来的那份牛排,当作最后的告别。
咦?
念念诧异看他,眼里慢慢盛满笑意,软嗲嗲的嘲笑他:“谢叔叔,你真会口是心非。这么活着不累吗?”
她靠在椅子上,乌黑的瞳孔一如既往的干净无辜,带着微微的好奇和懵懂,像是初生的婴儿,探索着未知的世界。
谢峋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