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过曾今听过戏子演了千万遍的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剧情会上演在她身上,他想用她换十两纹银,好乘船入金陵。
也没想到,她会狠下心亲手给他一刀。
此后她似乎又想着他还念着金陵,便将他沉了夏陵江。她则在这里等着,哪怕被山上贼人撕了衣裳,她都念着他的名字,想等着他再回来,带着她走,她不怕死,她只是想趁着年轻,再多记着他几年,不会后悔的。
很多时候,她觉得这一幕有些像戏子,现在是她的时间,而他只是去了幕后,画着妆,等会就回上来,带她离开。
雨势渐大,噼里啪啦打在树叶上,就像她当年成亲时候的炮仗声响。她悄悄将纸伞往前移了移,眼眸迷离。
徐江南侧身朝她笑笑,山色空蒙,清月寨的模样渐渐显露出来。
只听徐江南悄悄说道:“看好了,我要杀人了。”
……
清月寨寨门上值守的喽啰见状,喽啰头见到竹掌柜,觉得奇怪,领头的问了句黑话,见二人不应,皱了皱眉,心有不详下便吩咐手下二人拦住,他则转身入寨通风报信。
二位小喽啰见二人愈来愈近,相视一眼,狞笑一声,一前一后拔刀冲锋。
徐江南置若罔闻,将缰绳递给竹青芷。
她巧笑嫣兮接下,像个三从四德的良家妇,等来了人,无论上山之后的结果与否都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这清月寨的喽啰虽然说地位低下,但好歹也是手上沾过人命的,下起手来丝毫不含糊,转眼间便不到十来步的距离,前头那位一刀劈下,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徐江南脚步一转,侧身躲开,揽过刀身,膝盖半抬,顶在肚腹处,先冲上来的小喽啰立即弓身如虾,面露痛苦神色,徐江南也不拖沓,再一手刀砍在手腕处,骨骼断裂的声音顿时响起。小喽啰吃痛之下,眼角青筋暴起,大刀脱手。
徐江南低手接过,顺势一捅,鲜血激射,身上青衫瞬间染红一片,咧嘴一笑。
另一个见到此景,吓得愣了小会,立即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将大刀随手一抛便往寨子里跑去。
徐江南不急不缓,一手扶着已经气机全无的喽啰,将刀身慢慢抽出,尔后一掷。见势不妙逃跑那位一声闷哼,被大刀钉在清月寨大门上,刀柄颤抖,恍如蜂鸣,胆怯逃跑的喽啰抽搐几下,也不在动弹。
三人高的寨门轰然塌下,泥浆四溅。
走入寨门时,徐江南轻声喃喃:“这个天下欠徐暄的,我来拿。”
……
门内百数凶汉握刀而立杏黄旗下,丁洪一身黑衣为首,手提横刀,刀柄系有红色方巾,雨滴顺着刀身低下,一片片寒光凛冽。
徐江南傲然而立,身姿挺拔,望着站在丁洪身旁的刘余,一边取下剑匣一边轻笑道:“刘大哥,欠的东西该还了。”
丁洪闻声瞥了一眼身旁握剑站立的刘余,随后看向在雨中站立的清秀书生,文绉绉一脸和气道:“不知刘余拿了小兄弟什么?可入寨小叙?自有酒水相奉,将误会说清,原物自当归还于兄弟。”
刘余先前只是气愤,听到这里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自身并没有欠他什物。只是见到当家的如此姿态低下,也不好发作,兀自按下心里情绪。
却又听到徐江南一字一字吐出,声音不大,至少在这倾盆大雨之中并不算大,但广场众人却是听的分明。“狗......命!”
刘余抢先怒道:“大胆!”作势便想上去厮杀。
丁洪伸手挡住,眼神阴沉,神色不悦道:“小兄弟不要得寸进尺。”
徐江南像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