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果决的款款而谈,他一说话,之前的兴奋便就消散无踪,换上的是一副波澜不惊,郑白宜面无表情,没有赞许神色,也没有不悦露出,就像听着城里的闲碎琐事一般,徐江南愈说愈是自信,直到自己觉得滴水不漏之后,这才收声,有些期待。
郑白宜微微颔首,并没有否认徐江南的做法,只是轻声点评说了句,斩草除根是好的,但法子太过暴烈,容易得不偿失,想想大秦的围三阙一,同样是斩草除根,可没废一兵一卒,而血腥弹压之下,逼得狗急跳墙,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结果是到了,不同样也是元气大伤?你现在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当年那些世家并无后续手段,若是当年,这事就不得不防啊。
徐江南躬身受教。
也就这般,每日郑白宜到了点就会过来,说一些,问一些,听一些,点评一些,到后来便只是点头,没有最后的阶段,徐江南潜移默化之下,愈加内敛,原本的世故圆滑又似被打磨了几分,眼神深邃灵动,比起之前有几分市井狡诈的慧黠更有神韵。
等到郑白宜点评不了的时候,他便不过来了,一切任凭徐江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他眼里,有时候神来之笔不就是任凭棋子施为?
就这样日子有序而又无序的过去,徐江南在慢慢给自己镀金,不求腹内锦绣,但求不是草莽。
又是一旬过后,离卫家老祖宗大寿仅有七天不到,各人各事按部就班,就等着卫家敲响卫城洪钟的时候,卫澈却是在槿下院,捧着卷圣旨怔怔入神,而这些时日又是杀了不少人的卫敬,坐在桌子上,自顾喝酒,吃着花生,他虽然知道自己辈分高,但同样知道这种事他能看出来,但要想出对策,就不是他能做的了。
虽然他早就在“老祖宗”那里得到过提醒,不过当这卷圣旨真切到他手上的时候,还是冷笑。
卫敬喝完了壶中酒,吃光了盘中花生米,起了身子,轻声说道:“什么时候杀他?”
卫澈知道二叔说的他不是前些日子要杀的韩家人,还是自家剑阁上的那位,以前圣旨不到,他可以装作不知情,但如今圣旨到了手,不遵便是抗旨,前者事可大可小,后者只能大,小不了。
卫澈收回神色之后,像是没听到一般,将圣旨合上,然后撇开话题笑着说道:“月儿这些日子倒是不错,像模像样的,看样子以后我会轻松不少。”
他知道这个二叔,外软心硬,也就只有卫月能够让他心软下来,所以带上卫月,像是要止住他的杀心一般。
可不知道为何,今日却行不太通,卫敬一扫袖上灰尘,像是得到了谁的授意一般,轻声说道:“我去剑阁一趟。”
卫澈面容艰涩,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阻止,闭上眼,将圣旨随手一丢,轻声喊道:“二叔,要不等我爹回来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过了盏茶功夫之后,没有听到回应的卫澈,叹了口气说道:“下手快一点。”
卫敬依然没有作声,径直往外走去,才开门,一道声音传了进来,“呵呵,不急。”
卫澈睁开眼,扭过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自家爹爹站在门外,卫澈皱了皱眉头,他其实知道自家父亲早就回来了,只不过不知道在哪而已,如今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像是掐好了时间一般。
卫玦走进屋子,卫澈正要开口将此事陈明,卫玦摆手制止,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此事某已经知晓了,再给那小子三天,三天之后,送他上路,正巧皇使三天后才能到卫城。”
卫敬没有说话,闻言却是出了屋子,若有意思的将空间给了这对父子。
卫澈蹙了下眉头,在他的印象里,父亲似乎对于这些事情并不上心,而今却又是一副深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