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白须老头这番交手似乎是刺探出了凌凉的真实水平,先是一枪直刺,继而身子一揽,在地面挑出一道痕迹,紧接着身子如同弯月蜷缩,如同满弓,猛然激射过去,后手托枪,提着枪尖二寸的位置如像握着匕首一般。
脸上轻笑说道:“凌前辈,还请上路吧。”
凌凉并没有搭理此言,脸上冷汗如雨,神色却不慌张,似乎早有预料,往后稍退半许,一手抹在朱剑上,轻声说道:“白衣初更现,索魂拿命。”朱色长剑微颤,凌凉手腕关节愈加枯槁上去,声线就如虫蚁爬在枯叶之上。
而凌凉念完这么一句之后,像似放松了很多,原本郑重的神色,在如今看来要轻松许多,眉间舒展,可能是因为这一剑若是挡不住,那也就挡不住了,又或者说只是简简单单的不再去关心这些东西。
往前一步,三尺,再一步一丈,第三步便三丈远,而气势上毅然如此,三步已然到了跟前,气势也是如此,到了巅峰,一剑朱红光芒闪烁,只不过众人面前一闪,剑影赫然是从下而上。
而这些若在以前,徐江南也会觉得奇怪,不过上了八品,在卫城见过那白衣女子的身法之后,这使剑的速度,虽说快,但也没到极致,有些可惜了,算是受到境界的桎梏了。
白须老头见状,只握在枪尖下三寸位置的手朝着凌凉咽喉一递,自己则借力后撤,躲开虚幻剑影,落地之后,后退三步,在地面踩出一道深痕止住后退力道,继而大笑再上,左脚一蹬。
他本就是使枪之人,即便几十年世家熏陶,性子上也只是收敛,豪放本质不变,之前凌凉畏畏缩缩,敛手敛脚的,就算他技高一筹,只不过知道凌凉有所保留情况之下,他也没办法孤注一掷,他自然也知道这事对于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好处,跟世家相处十多年,要说女为悦己者容的态度肯定有,可要说能到士为知己者死的程度,远不到,最多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赢联系。
为了稳妥之下不出差池,他也只好见招拆招,把人往绝路上逼,而周边营地虽说一时半会僵持住了,伤亡各有,但他这边好在人多势众,而秦晨营地死上一人,便要寡上许多。
而今一剑起势,却被白须老头避其锋芒,一而再,三而衰,败退之势更加迅速。
白须老头一枪荡开剑尖,嘴角冷笑,继而一枪拍在凌凉手腕之上,一声骨断之音响起,凌凉闷哼一声,手上朱色长剑跌落,后退数步。
白须老头借机再上。
凌老头像是认了命,闭上眼,咬咬牙,声音沙哑说道:“公子,老朽有负众望啊!”
白须老头却是漠然,此间事本就各为其主,再者江湖之中,生死各安天命,枪尖并不停顿直取人命。
秦晨闻言此话,自然也是知道了结局,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说话,最后又收了回去,凌凉一死,想来自己也是难逃一劫,有什么话,等下去后再说也不迟,只不过如今,他回了下头,有些恋恋不舍的望了眼那边瑟瑟发抖的女儿,还有那名鬓角颤颤的虽是一样害怕,但是神色坚毅的李秀月,觉得有些对不住,若是不这么孤注一掷,说不定这娘俩还能苟且人世。
正巧这时,像是心有灵犀,李秀月正好转头,望见秦晨有些歉意自责的眼神,她反倒不惧了,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十多年夫妻,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晨释怀一笑,北地之人从不怕死,向来生死坦荡。
白须老头知道自己胜在有所防备,凌凉的生平早在他的案前放了数日功夫,就是为了防备他最后一手,而他也知道,若是反过来,这位江湖前辈一样会将剑插在他的胸口之上,英雄惜英雄,不代表就会放过一样,将士死沙场,剑客了江湖,这才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