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寒没有在意萧陨的神色,反而皱眉说道:“我让你送去北齐的信,送了吗?”
萧陨点头说道:“已经让人送了,还特意说了让他亲手交到谢军师的手上。”
江秋寒呼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萧陨,直到萧陨耳鬓汗珠渐生,这才打趣说道:“萧统领,你可是交了个好兄弟啊!”
萧陨闻言之下,连忙跪了下去,他不知道江秋寒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心惊胆寒不如一跪。
江秋寒轻笑说道:“起来吧,让人瞧见总归不好,徐家后生是个角儿,不管卫城一事有没有他故意的成分在内,咱们啊,以后得防着点。”
萧陨想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只不过这茶是不敢喝了。
江秋寒望向外面连绵秋雨,“下去吧,有些话,我能跟你说,就知道你不是外人。”
萧陨没有作声,轻轻躬身,悄声退了下去。
等到掩门之音响起,江秋寒又是轻声说道:“西夏在卫城摆了咱们一道,估摸着如今已经在寻踪摸迹,而今陈铮又准备动一下江南道的官场,你说说看,这是不是纳兰的陷阱,挖了个坑让我们往里面钻。”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楚入了屋子,将柄短刀搁在桌上,“先生既然知道西夏在徐家子身上设谋,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西蜀道?等军师知晓了此事,也会让先生回去吧。”
江秋寒回过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太多担心神色的苏楚,笑道:“你们这个军师啊,眼明心亮,在来的时候,已经算到了会有这般境地,可不来呢,心有不甘,只不过当时西夏迹象不深,也不敢笃定,这不才让我这个吃闲饭的跑一趟,而今呢,这场戏已经揭幕了,怎么说也该配合配合一下。再者又说了,北齐在这件事上陷得深也不见得是坏事,小心丢了夫人又折兵啊,而且徐家子瞧着在卫城拼命的样子,不像是知道的模样,不过有了这份前车之鉴,也算是知道西夏的眼光已经放在咱们身上了,好在身份没有暴露,还在暗处,这是我们的优势。
对了,我让你查李显彰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苏楚点了点头说道:“查是查到了,不过人不在西蜀道,在凉州长安,听说在一家富贵人的府上当读书教习。”
江秋寒嗯了一声说道:“教习?”
苏楚轻笑说道:“已经查过了,那府人家姓秦,是个长安织造,他的官倒不算大,但是有个了不起的岳丈。”
江秋寒回过头,只听苏楚说道:“他的岳丈姓李,名怀,原本的凉州刺史,跟了朝廷几十年,数月之前戈壁一事事发,就成了朝廷背锅的人,撤了刺史一职不说,还丢了性命,临死之前杀了织造一家,然后把自己女婿拉到了织造位置上,不过在他死后,朝廷对于这件事似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长安那群人似乎有些忌惮李显彰,对此也是缄默不言,这件事也就默认了下来。”
江秋寒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道:“有意思,可他越是想走,我反倒觉得这当中越是有他的影子。”
苏楚想了一会之后,又是说道:“不过听说卫城去了个人,来头不小,叫牧笠生,前几日还同卫家的上任家主游了趟燕子矶。”
江秋寒眸子顿时眯了起来,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牧笠生这个人,他没打过交道,但是知道来路,当年谢长亭差点就功亏一篑,便是因为此人,如今牧笠生时隔二十年在这种关头出现,还是卫城这种紧要位置,他想也想得到是来者不善,毕竟灭国之恨,亡君之仇。
细细思索了良久,江秋寒慢条斯理自话说道:“李闲秋身死一事,倒是让西夏赚了不少声誉,作为养子的徐家后生于情于理都要往金陵一趟,这是他立身的孝理,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一趟金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