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病逝,若是这桩笑话再传闻出去,先皇三十载的苦心经营就送了一半,就连第二日百官朝见,我也只是说昨夜宫中请了仙长作法,至于平王,从那一天以后,就被我幽禁在宫里,活在平王府的王爷,是你爹从江湖找回来的一位替身。”
徐江南总觉得陈铮对此怨气很大,看了一眼这位五州共主,侧脸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陈铮吸了口气,咬牙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我都不杀他?”
徐江南没有说话,说白了他好奇归好奇,但拉不下这个脸来点头。
陈铮猛然喝了一口酒,“玄武门上朕虽然没死,却生不如死,宋云旗攻城的时候万剑齐发,朕为了让这些士卒知道朕不会退,一直呆在城墙之上,可流矢无眼,让朕以后难行人伦,你说朕杀就此杀了他是不是便宜他了,朕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不过后来,真的平王死在了西蜀道,你见到的只是一个傀儡,不过如今死了,也算了却了朕的一方心事。”
徐江南骤然听到这等秘辛,难免也是满脸惊愕,只不过惊愕之后,很多事水到渠成般联系了起来。
陈铮一下子说出了埋在心里很多年的话语,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呼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件事当时出了我之外,就只有你爹知道,也都知道这事瞒不了太久,国不可一日无君,宫不可一日无后,我能推脱一时,可三五年之后呢?不是个长久之计,所以你爹在灭了西蜀,在得知妤儿娘亲身怀六甲之后,就想了个瞒天过海的法子。”
徐江南顺口接道:“西蜀皇后天姿仙容,所以你们就营造一副少年天子过不去美人关的假象?而烟雨她娘亲为了能生下小烟雨,除了陪你们演上这么一出,别无它法,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这才有了当年西蜀王城的一桩血案?”
陈铮点了点头,“你猜的不差,当时你爹便是用妤儿逼压,让妤儿娘亲答应了下来,不过就是可惜了,妤儿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她娘可能就不用死了。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为此死的不止西蜀王城的数千人,西夏也死了一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妤儿他娘刚入金陵,身体不适,也不知道是那位不长眼的下人找了位太医院的太医把脉,当天夜里,太医院就起了火,没有一个跑出来的。”
徐江南知道陈铮的意思,若是男儿身,西夏有后,不说稳住一世,就光眼前人当时的年岁,再活个四五十年不成问题,四五十年什么都尘埃落定了,要找个嗣君还不简单?怕的就是眼前这位人没有那份胸襟,不愿意把江山交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上。不过只要小烟雨的娘亲死了,他就有借口不再纳后,文武百官就算是不乐意,总不能让君王不顾夫妻情谊?这份奏折谁敢提笔?谁家没有个枕边人?
饶是经历过江湖潮水大浪,初次听到这些消息,徐江南也觉得有些震惊,有些口渴的想喝酒。
不过之后他又想到了一件事,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听陈铮的语气,似乎有些假戏真做的味道,可如果真对小烟雨的娘亲有几分情谊,也不至于将她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吧,于是开口说道:“那二十年前,你将自己女儿送给辽金又如何解释?”
陈铮饮酒说道:“除却玄武门一事,西夏三年两战,辗转千里,早就人疲马乏,如何一战这是其一,其二,李闲秋当年问我要一个人,说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我答应了。”
徐江南挑了挑眉,觉得脑子里有些乱,不过直觉又告诉他这事是真的。
陈铮像是看穿了徐江南的心思,轻声说道:“当时你先生说的就是用他的命来换东越王一府人的性命,我在当时有些不解,但你爹点了头,我也就答应了下来,直到后来李闲秋斩了白云峰,我才知道你爹点头的用意,西夏之前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