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落,窦氏死鱼一样的眼珠转向苏瑜,满眼的仇恨愤怒交织出浓烈的光。
萧悦榕心头气血一凝,白着脸道:“我们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你杀了她泄愤,可清灼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连她也不放过,瑜儿,我们可是你母亲唯一的亲人了……”
无冤无仇……
陆清灼与她无冤无仇?!
上一世,最想让她死的,可就是陆清灼。
她顺了陆清灼的心,嫁给赵衍,可陆清灼却只想将她除掉,取而代之!
这叫无冤无仇?
我苏瑜没有那么大的气量,上一世的恨,这一世能放得下!
萧悦榕话说一半,看着苏瑜眼中神色若冰河破裂,寒气汹涌,直逼过来,顿时舌头一闪,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窦氏阴毒起来的目光,已经够瘆人心魄。
苏瑜一个刚及笄的姑娘,看人的气势,竟是比窦氏都让人心口发闷。
苏瑜接了萧悦榕的话,“亲人?亲人会这样害我?陆彦徽分明没有死,你们为了住进镇宁侯府,实现你们肮脏龌龊的心思,骗我说他死了,这就是亲人?”
“你假借落水滑胎,让我自责,然后陆清灼和三殿下做下苟且之事,你却骗我她被三殿下强抱(暴),诱我嫁给三殿下,给陆清灼铺路,这就是亲人?”
“亲人会从专门扬州买个瘦马,来祸害镇宁侯府?是你不知道什么叫亲人,对亲人这一词有所误解呢,还是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萧悦榕满目惶恐看着苏瑜,只觉空气凝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这些事……苏瑜是怎么知道的!
苏瑜扫过萧悦榕,对窦氏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做下的那些事,每一件我都知道!”
窦氏瘫在地上,脸色灰白的像个死人,晦暗的眼珠一缩,咕咚,栽倒在地。
萧悦榕惊惧战栗,惶惶看向苏瑜,她到底要对清灼做什么?
该说的话说完,苏瑜冷眼扫过窦氏,不再多言,带了吉星吉月离开,直奔正明堂。
花厅里的事,早就传到王氏耳中,她正焦灼的立在正明堂门口,一脸急色,左右徘徊,眼见苏瑜过来,立刻迎了上去,“小祖宗,这是怎么了,还闹出人命来,万一……”
王氏一个万一,苏瑜心头苦笑一声,窦氏和萧悦榕的赌注,就是这个,万一!
苏瑜摇头,搀了王氏的胳膊进屋,“三婶,没有万一,她肚子里怀的,是陆徽的孩子。”
王氏瞠目结舌,看向苏瑜,满目的不解,“陆徽?你三叔说,陆徽就是你舅舅陆彦徽,他……”
苏瑜扶了王氏坐下,将窦氏和萧悦榕从扬州买了瘦马一事从头到尾告诉王氏。
“……因着怀了身孕,不能引诱三叔,她们又不愿意歇了那念想,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父亲头上,想要来个桃僵李代死无对证。”
苏瑜的话,惊得王氏手脚发麻。
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人。
从她们住进镇宁侯府那一刻起,镇宁侯府上下待她们都是座上宾,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从未有过半分不尊。
之前的日子,瑜儿待她们更是……
她们居然生了这样的心思……
就算是一窝蛇,这也毒不到这种地步!
惊骇过后,厌恶加剧,王氏缓出一口气,拉了苏瑜的手,“瑜儿很伤心吧?”
苏瑜摇头,“不伤心,她们不配我伤心。”
苏瑜虽如此说,可王氏心头,还是心疼的紧,那可是苏瑜最最亲的外婆了,对她做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