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多地解释,也没有更多地问题,苏瑜和紫苏两人合力,将钱夫人抬到床榻上,拉好纱幔。
苏瑜换衣之际,紫苏收拾了屋里地上的一滩血迹和那几节通红的尸体,
一番收整过后,苏瑜佯做无力一般,抵靠在紫苏身上,穿着钱夫人的衣衫,由紫苏扶着,光明正大的走出那道重兵把守的大门。
“夫人,您小心点,怎么就喝酒了呢,她不过是个阶下囚,纵然身份尊贵,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陛下是天子,她尊贵,若是侯爷功成,她就什么都不是,您何苦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喝这么多酒,这得多难受啊。”
一面扶着苏瑜朝外走,紫苏一面絮絮叨叨。
她话说的极慢,有些话,又要反复重复,以至于一段话直到她们彻底走出那小院,才完全说完。
一路苏瑜紧紧捏着一把汗,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一从小院出来,紫苏立刻扶着倚靠在她身上的苏瑜,朝一条黢黑无光的小路走去。
苏瑜大松一口气。
才走两步,背后忽的传来一声喝止声,“什么人?”
苏瑜心跳骤起,突突突。
紫苏捏了捏苏瑜手心,示意她无事,扶着苏瑜转身,冷眼回视喊话之人,“何人这样大胆,夫人面前,居然也敢大呼小叫,你活得不耐烦了?哪里皮紧,有的是板子给你松松筋骨。”
借着月色灯色,苏瑜看到,朝她们喊话的,是个身着甲胄的,看样子,不像是普通士兵,倒像是有个一官半职的,被紫苏一番抢白,脸色泛起怒意。
握着刀的手,捏紧,提脚朝她们走来。
紫苏毫不退缩的扬了扬下颚,“看清楚了吗?看清楚我们就走了。”
说罢,紫苏扶着苏瑜转身。
才走不过两步,背后传来一道意味深长的冷声。
“夫人为何要走那里?夫人的院子,分明在左边。”
说话间,他已经从背后立到面前,细长的眼睛蓄着精光,紧紧盯着苏瑜。
凭他说话的姿态和气势,苏瑜揣摩,这人,可能根本就不是钱让的人。
钱让虽劫持了她,可苏恪因为某种缘故,实在忌惮沈慕,有可能,院子里守着的这些将士,是苏恪专门调派来的。
苏瑜想到了朔州城的通天大火。
从京都调派人手,显然一则路途遥远费时费力,二则京都要围攻皇宫本就急缺人手,苏恪断然不会从京都调人。
那这些人,极有可能,便是苏家养在朔州的私兵。
虽不明白苏恪为何要火烧朔州,可此时脑海里的这个猜测,却是十有八九是事实,扯了紫苏的衣角,苏瑜朝她摇头。
若当真这人是苏恪的死士,便绝对不会买钱让的帐,更不要说钱让府中一个小丫鬟。
惹怒了他,没有什么好结果。
一副站不住摇摇欲坠的样子,苏瑜依靠在紫苏身上,遮着半面脸,朝那人道:“我有些头疼,想去那边散散步,将军若是觉得不妥,不去便罢。”
刻意将嗓音压低,又沉又哑。
苏瑜张口一瞬,她明显感觉到身侧的紫苏,浑身都僵住了。
紫苏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她居然敢开口说话吧。
一开口,不就暴露身份了?
紫苏浑身紧绷,一口气高悬,手腕暗暗运力,时刻准备着藏在身上的剑一跃而出。
就在她整个人绷的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时,面前的将军忽的一抱拳,“属下唐突了,夫人若要散步,还是去那边明亮的地方比较好,现在局势要紧,容不得半点差池。”
他语落,苏瑜感觉到紫苏身子狠狠一颤,那是震惊骇然的一颤。
苏瑜朝着那将军略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