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他刚刚到底为脱口而出何阻断了赵铎却让赵瑜继续说下去。
鬼知道他刚刚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袒护赵瑜!
他明明恨她,恨极了她,若不是她的出身,婠婠怎么会丢命。
可……
这种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皇上不得不再丢出一句恶狠狠的威胁,原以为这样就能心里舒服些,可却更加难受了。
赵瑜可不管皇上这个时候是什么吃了屎的心情,皇上言落,她便一脸肃然,道:“二皇兄早不劫持沈家两位公子晚不劫持沈家两位公子,偏偏齐焕才被罢官,他就做出这种事来,儿臣认为,二皇兄在谋划逼宫夺位。”
逼宫夺位!这四个字是何等的分量!
顿时朝臣哗然,对赵瑜的攻击声便此起彼伏起来。
朝臣对赵瑜的攻击,落到皇上耳中,皇上只觉愤怒。
他知道,这朝堂之上的人,许多人心是偏向齐焕的,却没想到,有这么多。
起初,听到几乎满堂朝臣都在攻击指责怒骂赵瑜,赵铎心头幸灾乐祸,可眼看着赵瑜面无表情甚至嘴角勾着诡谲的笑,而皇上,虽不出声阻止,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脑中电光火石一闪,赵铎瞬间意识到什么,不由胸口一跳,转头朝着朝臣吼了一句,“闭嘴!”
只是话才出口,他就更后悔了。
他声音一出,刚刚还充满愤怒气焰的金銮殿,顿时静默下来。
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
皇上的脸色,更加难看,赵瑜嘴角的笑更加诡谲!
赵铎只觉头顶有些供血不足。
皇上最忌讳朝中大臣势力太旺,赵瑜才在皇上面前说有理由怀疑他心存不轨,他就在皇上面前表演了一把什么是一呼百应!
真是……
赵铎咬牙切齿看向赵瑜,“本王清者自清。”
赵瑜笑眯眯看着赵铎,道:“如果你真的清者自清,何必心虚到劫持沈家两位公子,若不是你存了利用齐家势力逼宫夺位的心,又何须忌惮威远军归来!”
“二皇兄不是怕威远军有谋逆之心,而是怕自己的谋逆心被凯旋归来的威远军挖了吧,所以才迫切的将沈家的人劫持来当做人质。至于我为何怀疑二皇兄,实在是事情都摆在台面上,又不得我不怀疑。”
“二皇兄可是自幼受齐焕调教,对齐焕的感情,非比寻常,可这次齐焕被罢官免职,这朝堂上,任何一个大臣的情绪,都要比二皇兄的激动,明明最牵肠挂肚的人,却是表现的最为平静,你不去给齐焕求情,那就只说明一点,你给齐焕,安排了更好的。什么是更好的呢?当然是把处处针对齐焕的人替换掉。”
最后一句,就是忤逆了。
可皇上心头,竟然没有升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反而觉得,赵瑜的话,恰中心声。
这……
赵铎看着皇上,他从未在皇上眼中看到过这样充满欣赏的目光,尽管竭力被压制住,可那种光泽,却依旧刺的人眼痛。
这就是他的父皇,没了赵彻,他宁愿对一个赵瑜心含欣赏,也不愿意对他有半分。
赵瑜,分明是皇上曾经最为厌恶的人!
现在,他竟然连个赵瑜都不如!
愤怒犹如一头被困在心头的猛兽,龇牙咧嘴,闪着锋锐的獠牙,想要冲破出胸膛。
这皇位,他夺定了!
狠狠一捏拳头,赵铎扑通跪下,“父皇,儿臣若有此心,天诛地灭!”
皇上看着赵铎,一笑,“起来吧。沈家的两位公子,你招待好了,就送回威远将军府去,沈晋中,朕信得过。”
说罢,皇上起身,“散朝吧。”
转身离开。
赵铎愣在原地,看着皇上离开